“如月的身体天生不好,这是众所皆知,虽说习武令她改善不少,但可能还存在缺陷。我们曾找来许多大夫看过,他们诊断一致,均说如月体内至阴寒冷,日后恐无法正常生育。”
“此事当真?”沈云飞惊讶。
“虽说世间总有例外,但替她诊断的人甚至包含桃花仙姬,以桃花仙姬在岐黄之术上的本事,若她也这么说,那多半是无药可救了。也许真有奇迹,但比起这渺茫的可能性,我们更愿意接受事实。”
“莫非是担心她无法生育,进入名门世家,日后会遭人排挤?”浪九鸦问道。
凌若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这些名门世家比寻常人更看重香火繁衍,他们若知如月无法生育,纵使名面上不敢说什么,私下会有所怨言。日子一久,他们若提出纳妾要求,我们亦无法拒绝,到时便苦了如月。”
“有些人妻妾成群,他纳个妾又有何奇怪?”沈云飞问道。
“这不一样,若同为无子嗣,那倒是无妨,但若是小妾产子,母凭子贵,地位必然擢升,如月势必会遭受冷落,从而失宠。”
“原来如此,难怪若烟姐如此担心了。”沈云飞叹了口气。他身为白虎堂少主,平日没少接触到名门之后,多少明白一些,凌若烟虽说得直接,却是不争的事实。
浪九鸦寻思半晌,问道:“若烟姐如此坦诚相见,虽是基于信任,但难道不怕我事后反悔,将此事泄露出去吗?”
“先不说一来你没有背景,二来江湖上名声未必好,纵使给你喊上三天三夜,估计也没多少人信你。即便他们有所怀疑,以金乌山庄的地位,想来他们也有顾忌。对了,我不是让你喊我若烟姐吗?”
“晚辈不敢僭越。”浪九鸦尴尬一笑。若他真喊了若烟姐,辈分岂非比沈云飞高了?旁人看来可能占便宜,但对他来说,这反倒有些不自在,毕竟两人年纪相仿。
“如此说来,你也认为我很老了吗?”凌若烟蹙起眉。
浪九鸦心虚地别过目光,话锋一转道:“既与尹文仲定下婚事,为何又举办比武招亲?”
凌若烟嗤之以鼻道:“他想得倒是美,真以为我们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吗?家主可不是傻子,若真如他们所愿,那不是日后人人都可以把我们凌家骑在头上?再者,先不说尹文仲此人,倘若此事成真,岂非开了个先例,到时凌家的人都跟凌文渊一样,先斩后奏,金乌山庄的规矩还不乱套了?”
“哦,依若烟姐意思,凌家已有对策了?”
“正如你所见,之所以办成比武招亲,正是家主的主意。他对外宣称金乌山庄重视武学,想娶凌家的人必须要有真材实料,其武学造诣尤重于家世背景。虽然他说得振振有词,但说到底就是想阻止尹文仲,好让他知难而退。”
“难道对方肯接受?”浪九鸦问道。
“他不接受也不行,虽然家主刻意夸大,但这的确是金乌山庄的规矩,先祖当年立下此条件,便是担心有人觊觎金乌山庄的铸剑法和武学秘籍。不过,这当然也是因人而异,只不过如月的地位可不低,所以家主尤其慎重。”
“敢问凌姑娘有何身分?”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无妨。如月的爹凌轩是当今家主的堂弟,在江湖上颇有盛名,其剑法迅快,出招必见血,又被称作『红血剑』。原本他是家主人选之一,但因为某些原因退出竞争,家主为此十分歉疚,发誓保护好他的女儿。”凌若烟说到越发气愤,娇喝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以为凌文渊至少有所忌惮,没想到他利欲熏心到这地步!”
“按若烟姐所言,我要进决赛与凌战一较高下,若我提前相遇又该如何是好?”
“这你放心好了,凌战是凌家代表,已被钦定为四强赛的守关人,任何想进最后决赛之人必然会碰上他。此外,尹文仲先定下婚约,家主为了补偿此事,展示风度,故而让他担任另一名守关人。”
“如此说来,我也可能会遇上尹文仲?”
凌若烟抬起美目,微微一笑道:“原先是如此,但我打算让沈云飞也一齐参赛,这样一来便有两人进决赛,一人对付尹文仲,一人遇上凌战。”
“等等,为什么我也要参加?”沈云飞惊愕道。
凌若烟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你当真以为自已能置身事外吗?总之,我已决定让你对付尹文仲,纵然你无法战胜他,也要想办法令其受伤,好让凌战胜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