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隐报了大仇,心头一爽,高喝一声,跃出屋宇,看见屋外斗得轰轰烈烈,大吃一惊,连忙一纵飞入四虎围出的圈中,将若雨递给小綪,道:“帮我好好看着你姊姊。”长啸一声,双足一顿登天,俯瞰激斗众人,只见张实与数名不同门下的教众合斗贾聪,竟是人人不会武艺且全部带伤,绳索一抽,半空中抢到贾聪背心一挥,“当”一声巨响,绳索击上铁甲,文之隐给震回的力道微微一震,同时贾聪却已受到铁甲震荡,一个踉跄向前。张实等人岂会放过这等良机,一齐扑上,竟将贾聪扑倒在地。文之隐落下地来,道:“众位大哥,借我一会。”怀中又取一刀,刀柄顶上贾聪“神堂穴”,将内力透入铁甲,登时让贾聪瘫软在地。
文之隐一回头间,见梧桐斗廖陶那边也要支持不住,自知内力损耗过快,还未及恢复过来,单以一兵刃相助无法一举奏效,叫道:“梧桐兄弟,助蔡伯伯,这人交给我就好!”取绳索单刀直攻廖捷,一记“偷天换日”,单刀乘廖捷虎爪挡隔之时将其斩断二截,随即变招为“凉亭赏月”,绳索朝其小腿击去。
廖捷失了兵刃,急使轻功趋退半步,要知他外号“风驰虎”,与陶猛“电掣虎”在轻功上都有极高造诣,仅不如“行空虎”连逖而已,只道自己这么一退,文之隐的绳索就势必打不到身上。不料文之隐被关于足赤宫监牢三年勤练的功夫也没白费,右脚一踏,又变一记“海底捞月”,绳索直中他大腿“风市穴”。
连逖见文之隐杀出,信心一长,在三名教众的帮助下,竟也和五虎中武功最为精熟、内力最强的殷胜斗得难舍难分,二柄虎爪进退攻拒,愈来愈是得心应手。殷胜清楚连逖在五虎功力最浅,暗道:“我连他也斗不过,往后还称甚么美?”手上虎爪疾取连逖双目,乘四人稍一分神之际,地堂腿一扫,三名教众扑地倒了,惟连逖双足轻轻一点,百忙中飘身避过,但也已经险到了极处。
殷胜道:“有胆就自己和我斗过!”二柄虎爪朝腰间上一插,喝道:“师父没教过你这招罢!”双掌合十,凝力于胸口之前,猛喝一声,二掌一齐推出,就击向连逖胸脯。连逖眼见招来狠猛,自知功力不敌,双足轻轻一顿,急向侧闪出丈余,好连逖,好轻功,果然避过了殷胜刚猛无俦的掌力,然他一回头间,却见一人横空飞出,“嘭”的摔在地下,定眼瞧时,居然是文之隐。
原来刚才文之隐制住廖捷之后,转过身就攻向陶猛,但那时陶猛早给蔡罡、梧桐、张实等一众教众围攻,毫无插手余地,片刻间已遭蔡罡点中穴道。文之隐见状,回头朝殷胜与连逖的战场望去,不料恰见殷胜使出全力发掌,连逖一纵避开,那掌力便正对上了位在场中的若雨和小綪。他情切关心,不及细思,一跃赶至二人身前,与殷胜遥遥对上了这一掌。但他发现时本来已晚,尚不及凝出足以匹敌的内力,直给殷胜推出数丈之远,才重重摔在地下。
文之隐卧地喷出一口鲜血,举袖随便一抹,跃起身来,喝道:“我方才还没有出尽全力,有胆就和我再对一掌!”连逖一飘抢出,道:“要打也是我先打!”双手负在身后,伸指一弹,已将一颗伤药弹至文之隐掌中。
文之隐心知连逖绝非其敌,服下丸药,复抢上道:“大夫,还是让我先报他那一掌之仇。”连逖正待说话,一人声音却从完人园大门方向响起,说道:“文兄弟,你怎么能跟他打?你跟我们的帐还没算完!”众人回头一望,一大票人马从门而进,正是冯牛与他所领的三十六名江湖人士。
冯牛续道:“我们原本的规则还没玩完,你却临阵脱逃,这次,我们为保每位江湖朋友都有出手的机会,只好一块儿上了,想文兄弟武功盖世,必不会拒绝我们这点小角色。”文之隐一听,心中一凉,叫道:“足赤教就只有倚多为胜的本事么!”冯牛嘿嘿笑道:“看你们那边的人马,方才是谁倚多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