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又道:“妹妹,依我所看,他决计不会想让你这么伤心的,与其你自己胡思乱想,不如跟我一起去问个清楚,就算你怕他瞒你……”说着抽出一枝羽箭,随手一折,投在地下,笑道:“难道我徐宁还问不出来么?”眼见若雨仍是垂头不语,伸手轻轻将她的头微微抬起,微笑道:“妹妹,误会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了,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又给另一个奇怪的教主算计,要你去相信一件绝不可能的事情?如此一来,你杨叔叔不是很冤枉么?快带我去,我等不及见到他了!”
若雨一听她提到“教主”二字,真想:“连阿隐哥都曾经相信我变心了,会不会这真是我的胡思乱想?何况成克玖说的话如何能信?”虽然心中伤怀难去,也不愿自己胡乱猜测烦恼,便道:“好,徐姊姊,我带你去!”徐宁笑道:“走罢,妹妹,别担心!”
于是若雨又买了一匹马,二人再向山上而去。行出数丈,却见成展和阿易二人运着轻功远远奔来,若雨一声低呼,道:“不好,这二人是敌人!”徐宁一惊,道:“你打得过么?”若雨微一沉吟,道:“一个或许可以,另一个只怕不行。”徐宁道:“不如我们路边埋伏罢,看能不能射倒一个。”若雨点头道:“好。”
二人纵马闪向路边,却听一人叫道:“若雨姑娘,不要担心,我们已经跟你们化敌为友!”若雨一听,知是阿易所喊,心知这人在成氏三人之中心肠最软,理当不会说谎陷害,但又想也许是成展逼他所说,一时踌躇不答。
阿易又叫:“若雨姑娘,你那位姓杨的亲戚一听你急急下山,十分担心,我师父一时忙于为其治伤,命我们二人下山找寻。”若雨向徐宁打了个手势,长身而出,道:“你们师父要给我杨叔叔治伤?太阳从西边出来啦!”阿易道:“绝不敢欺骗姑娘。在他给我师父磕头赔罪之后,我师父便答应原谅于他,还答允要给……”突听“嗖”一声响,一枝羽箭直朝阿易心口打去,又是“当”的一声,成展挥剑急架了开,一步抢向树丛,将徐宁直揪了出来,投在地上,喝道:“放冷箭!”
徐宁怒道:“鬼话连篇!杨郎会向你们磕头赔罪?你怎么还不向我磕头?”成展大怒,一挥手便在她颊上重重赏了一个耳光,这一掌虽是没用上内力,却也十分清脆响亮,若雨大惊,急叫道:“徐姊姊!”成展一惊,心道:“这人是个女子?”但当此地步,自也不能摆出低姿态道歉,哼了一声走了开去。
阿易只得说道:“二位姑娘抱歉,我师哥他不是故意的,我们真的无意动粗,只是奉师父之命邀请若雨姑娘回山。”若雨见成展打了徐宁,心中也是有气,冷冷的道:“你拿甚么证据说你们师父和我师哥叔叔言好?”阿易给她这么一问,还当真答不上来,又不敢再次描述当时情景,只得道:“姑娘回山以后便知。”若雨道:“我不去。徐姊姊,我们走!”阿易窘在当地,向师哥望了一眼。
成展只有站了出来,拦在道上,说道:“既然言语劝说不成,我们为遵师命,只有用武力强邀姑娘大驾。”若雨愠道:“你敢?”成展不答,右手疾出取其穴道,若雨退开半步,手上已抽了旗子应敌,成展虑其年龄性别,不欲出兵刃伤她,只是以双手招架。
若雨心知三十六计功在成展眼中不足为虑,手上使的全是文之隐所授的招数,成展虽也见识过日月幽明兵法,但若雨改以旗子使出,许多招式已有不同,便无法从此占到便宜,但他究竟是比她多了十余年修为,武功又是由成克玖亲授,虽只使出双掌,片刻间已占了绝对优势,若雨见状,自小未减的傲气又生,只是斗得更加紧了。
阿易见师兄并无败象,只是袖手旁观,徐宁却已暗自扣了弓箭,眼看成展背向自己,举弓倏地射出。成展听得背后风声,已知徐宁出手,不欲与她一般见识,斜身一闪,左手手刀疾挥打落羽箭,右膝顺势一抬,登时点了她穴道。
若雨究竟是短了实战经验,见成展攻向徐宁,心神微分,竟也没捉住这进攻的绝佳机会,反给成展一举手间点中穴道。成展免她们多有咯唆,又多补了好几处穴道,对阿易道:“不想这女孩儿的武功倒长进了不少,竟害我费了这许多功夫,走罢。”阿易见他大显神威,心中只是一阵钦佩,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