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清偷袭不成,心下恼怒,又施了几道辣手,柳如雪道:“铭哥,先助孩子们,我来问他。”
龙后铭于文之隐之事仍是怒极,拿了扫把,只是狠狠盯住祁夏清,却没出手,祁夏清见了他这等眼色,倒也害怕,总算他素来颇具心计,仍笑道:“那姓文的就在后面,我去……”
柳如雪不等他说完,轻拉龙后铭衣角,打断道:“之隐那孩子对雨儿情深意重,必不能做出这等事来。这人忽施偷袭,说话未必是真。”
龙后铭一听,也觉有理,强抑怒气,喝道:“好,先把这家伙毙了,再找姓文的出来把话说清楚!”当即提扫把攻向祁夏清。
若雨在床上听见母亲片刻识破祁夏清奸计,心头大喜,又听父亲口上竟仍是对文之隐十分厌恶,大惑不解,一双明澈的双眼只是望着母亲。柳如雪见她模样,已知她受人所制,不能说话动作,微笑望着她,一面帮她重整衣衫,一面低声说道:“你爹爹这几天心情不好,不是针对隐儿,你放心罢。”
若雨一听,眼角边随即露出笑意。柳如雪坐在床边,望着四人激斗,见祁夏清虽是以一敌三,却仍兀自稳占上风,问若雨道:“隐儿也在这里了?”
若雨无法点头,只好眨眨眼睛示意,柳如雪会意,道:“铭哥、云儿、风儿,我数到三,咱们一起叫“文之隐”!一、二、……”
祁夏清见她屡坏自己计策,心下恼恨,十数枚金镖打出,分打龙柳云风四人,龙云风三人俱持兵刃,倒还勉强能够应付,余下数枚金镖却朝柳如雪背心打去,若雨一见大惊,想要为母挡下,却又如何能移动半分?便在这千钧一发的剎那,突然数粒念珠飞过,一对一纷纷打下金镖,若雨一见大喜,知道杨少恒必已到来,一瞥眼间,果见文之隐、小綪二人双双抢入房中。
柳如雪望见地上念珠,暗自猜测,见文之隐闯入,叫道:“隐儿,快把这家伙收拾下来!”
文之隐听柳如雪如此称呼自己,精神一振,绳索当即朝祁夏清挥去,不料正要得手,耳边却回响起那声“别打他”的话音,心中一痛,竟是途中无力,虽已打上,却不造成祁夏清多少损伤,祁夏清大喜,当即反攻,反在文之隐肩上击了一掌,文之隐吃痛,一时却不知是否应该反击,反而退了一步。
若雨一见大是忧急,急急向母暗示,柳如雪不解文之隐举动,便道:“隐儿,先治雨儿。”
文之隐一惊,忙转过身去,见若雨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知她给点中穴道,手上绳索连挥,不断探寻她被点穴位。
祁夏清一见大惊,知道只要若雨一能说话或是动作,二人误会解开,文之隐必要制自己于死地,双掌一并,重重往他背上击去,文之隐一心解穴,同时心中迷茫,却是不避不让,而龙后铭一时并未深信于他,只是无意出手,若云若风见父亲冷眼旁观,也就不敢提兵刃上前阻拦,但听“砰”的一声,文之隐已凭己身内力修为硬接了下来。待得解开若雨身上穴道,他背上已是中了二拳三掌,祁夏清功夫虽是较他为逊,却亦有一定火候,文之隐一味挨打,突觉喉头一甜,似要吐血,念着若雨就在自己身前,强自忍住了,鼻子重重吐了一口气,又将一口血吞回腹中。正待伸手将她扶起,想起那段令自己心痛欲绝的言语,却又不敢让手碰上她身子,只好继续背向祁夏清,挡下他的攻势,一心只是想保护于她。
若雨在他给自己解穴之时,见他屡屡挨打,心中又痛又怜,这时又见他如此,心中更酸,好容易穴道解开,急叫道:“阿隐哥,这人设计让你以为我喜欢他,你千万不可相信!”
文之隐一怔,道:“你说甚么?”
若雨见他仍是只以背心接下祁夏清的各个招式,知道时候一长,必受严重内伤,心中忧急,持了旗子,当即从床上跳下,一记“日星隐耀”疾向祁夏清打去,道:“这就是我的心意,你看清楚了!”
文之隐一见,当即了然,但仍兀自摸不透“若雨”当时为何会对自己说出那一番话,仍然不敢还招,若雨一急,又向祁夏清连攻二招,祁夏清见她如此,自也顾不得惜玉怜香,全心全意与她拆招。
若雨斗得热切,却仍不见文之隐出手帮助自己,一回头,正待说话,忽见他额上一道伤口,暗吃一惊,忙问道:“阿隐哥,你额上伤口哪里来的?”
文之隐一惊,结结巴巴的道:“是……是因为你叫我不要打他……我才打中自己的……”
若雨心中一震,急叫道:“阿隐哥,那时说话的人,并不是我!现在,我要你快打他!”文之隐仍自迷迷糊糊,但他素不违逆若雨半句言语,便道:“好!”终于向祁夏清攻去。
祁夏清见二人把话说开,知道不妙,只有连忙招架,又道:“龙妹,你这时怎么又跟他说这等话?你明明已经答应要全部依我了,是也不是?”
若雨听他又要扰乱文之隐思路,心中怒极,喝道:“你打了他这么多拳,谁管你甚么约定?我这一生只要阿隐哥一个,你最好别再妄想!”
祁夏清听她语气决绝,知道她再不会放过自己,只有使出最后威胁,道:“龙妹,其实这小子的药性并没有去得完全,你要当真跟我破脸,这解药我可不会给了!”
若雨哼道:“你解药没给得完全,我早就知道了,也已想出了应对之法,如今你自己承认违了我们约定,你还有甚么话好说?”
祁夏清大惊,暗道:“怪不得龙妹竟会背地里逃出我完人园!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正凝思间,又听若雨对文之隐道:“阿隐哥,快毙了他!”
文之隐听若雨只是站在自己一面,终于渐渐放下心来,道:“好!”单刀绳索连挥,登时将祁夏清逼入墙角。
祁夏清知道再打必无胜算,长叹一口气,后退半步,正想拨动机括逃之夭夭,突听一人阴恻恻的说道:“你们要是敢伤了教主,我随即要了这二人性命!”
众人回头一望,却见一人身着青衣,拦在门口,手上提了一男一女二人,龙后铭一见,失声叫道:“贤弟!”原来被拿那二人正是杨少恒和徐宁。文之隐一见,亦是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