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恒道:“没有的事,我稍早跟一堆敌人斗过,本来就受了内伤,还多亏有你助我运功。”一瞥眼间,突见若雨不在身旁,一惊非同小可,忙道:“若雨呢?”
文之隐一听,险险又要落泪,急忙撇过头去。
徐宁叹道:“天晓得,你姪女出门追了这小子,这小子竟也不知她到了何处。”
杨少恒大是忧急,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快寻。”
铁枪一撑,挣扎着想要站起,却是全身酸软无力,文之隐忙道:“大师,对不起,让我负你罢。”
杨少恒微笑道:“麻烦了。”
于是文之隐负了杨少恒,徐宁和小綪跟随在旁,四人又在宫中四处找寻若雨,杨少恒见文之隐似已不像稍早那般急躁,心中微微一喜,暗想:“经此一事,之隐总算成长许多。”却哪里想到文之隐实是担心若雨根本不欲见到自己,是以无意全力找寻。
事实上,文之隐所听那段若雨移情别恋的言语,从头至尾都是祁夏清狡计安排。他在这三月之间,曾意外遇着一名与若雨口音极为肖似的女子,心念一动,便命冯牛将此女擒来,养在宫中,以待他日之用。后来见若雨矢志不渝,又一意保全文之隐性命,心中邪念即生,有意设计让文之隐相信若雨已而爱上自己,好让他端地是生不如死,既报大仇,却也不违誓约,于是先至光州对他说了那一番移花接木的言语,待又见他闯入宫来,知道自己只字词组无用,便以年年长生锭威逼此女仿照若雨声口,依照自己的意思说话。他素来善揣人性,只将若雨本来爱恋文之隐却无奈于变心的情绪揣摩的惟妙惟肖,而文之隐先是迷路许久,那时又给他激起满腔怒火,加之思念过切,竟也没能分辨出那女子与若雨语音的些微差异,对之深信不疑。祁夏清见计划得售,心中大是得意,却仍丝毫不敢放松,只是安排十数眼线盯住文之隐踪迹。后听属下禀报二人竟然相会,连忙赶至,在二人终于要把话说开的那一剎那,点了若雨哑穴,又赶紧将她远远带走。
祁夏清捉了若雨,心中暗道:“几日来我只顾算计那小鬼和要进宫救她之人,却没料到龙妹竟然在我背后弄鬼。”绕了数十岔路,终于转进自己房间,点上若雨手足十余处穴道之后,将她放在自己床上,解了她哑穴,站在床边,背对着她,幽幽说道:“龙妹,我跟你的约定,你又放到哪里去了?你怎么能在背后跟那小子相会?”
若雨那时一心专注文之隐身上,毫没提防祁夏清从后掩至,竟莫名给他擒住,暗恨自己粗心大意,此时听祁夏清与自己对话,却想:“反正阿隐哥、杨叔叔他们已至宫中,我且按下情绪,骗他几句,再想法逃出此处。”便道:“我可不是好好的留在你的足赤宫中么?你可没说我不能再见他一面。不过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那就当方才那是最后一次罢……谁教我自己说过,我全部都依你呢?”
祁夏清万不料到若雨竟会这般说话,心头大喜,笑道:“你全部依我?”
若雨以退为进,反而叹了一口气道:“我说过的话,那自然是不会反悔。”
祁夏清心头暗喜,压低声音笑道:“好极了,你既然要全部依我,我告诉你,这里就是我的房间,你眼下所卧,正是我床,我们此时此刻就作夫妻,我也答应你,我一辈子绝不伤害那姓文的一点性命的。”
若雨一听大惊,万没想到他竟会在此时狮子大开口,忙道:“我还没十八岁呢!往后的日子长着,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况且此际我情……我师哥便在此处,他岂能与你干休?我家中另一名长辈一人独挫你手下十五人之事,你也必有听闻,你要是现下破我身子,只怕你今日是要乐极生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