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记得爹爹生前只是常常唸着这么一句话,所以我才总在店里擦拭着所有的兵器……但是这竹竿我总是收藏柜中,不曾取出,莫非其实有甚么机括,是在我拂拭之后就能出现的么?”忽觉眼前一片明朗,当即摸出一小块布,盘腿坐地,来回擦拭着手上竹竿。
他担心自己何处擦得不够完整,是以先用那一小块布完全包裹住了竹竿,再将其握在虎口之中,上下来来回回滑动。往返数次,依然不觉丝毫异状,于是右手虎口仍自圈住竹竿,左手则将竹竿不断转动着。
不想直至竹竿已给他烫得温热,他依旧瞧不出丝毫端倪。
文之隐心道:“为何如此?”便又以那一小小布块自竹竿最头一端开始擦起,一路向下滑行,却忽然擦到最底之时,猛觉虎口微微一痛,心中一奇,收了布块,朝竹竿底端一看,却见最底一节竹节有个指节宽度的小小凸起。这点凸起高度连半寸也不及,若非他这样擦拭竹竿,单以目测,实难发觉。
文之隐大奇,伸食指朝那小小凸起按落,却一点动静也无,左撬右扳,这小块凸起亦是不动如山。
文之隐心道:“或者古怪不在这里?”取了另外二根竹竿细细审视一番,见此二根末处亦有相同突起,摸来那已断截、曾掉出纸片的那根来瞧,仍是如此。
文之隐心道:“显然这并非巧合。如果我所料不错,只要扳开此处,就能见到爹爹留给我的讯息了!”重又拿起那最重的一根竹竿,又按又抠又摸了好半晌,却依旧参透不出,想取身上单刀撬开一缝,又因不欲破坏父亲遗物迟迟不敢下手,心念一转,又摸出布块轻轻擦拭着那一小块凸起,见它依然全无动静,正自没理会处,突听一阵呜呜声响,文之隐抬头一望,见是杨少恒发出千里共婵娟呼召自己,心道:“莫非大师已经知晓如何进去了?”赶紧放下心事,将竹竿一一收回,藏好父亲遗下纸片,快步走向徐宁身边,道:“徐姑娘,跟我来!”徐宁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跟随他身后缓步而行。
文之隐运起轻功飞出数丈,不想回头一望,见徐宁几还留在原地,心中一急,连忙奔回,道:“得罪!”曲着右肘托在她背后,让她躺在自己臂上,脚下又自运起了轻功,不出片刻,已抵达杨少恒身侧。
文之隐将徐宁轻轻放落,急问道:“大师!你知道如何进去了?”
杨少恒微笑道:“是啊。我走出一段距离,发现除却我们方才上山那处,这里亦有一条小径,便猜想这条路应为一般教众所用,在此待了一会……”
文之隐见他身侧躺着三名白衣教众,接口道:“然后看见这三个家伙上来,于是点了他们穴道,想伪装他们身分闯入宫中,是不是?”
杨少恒笑道:“不是。我见到的可是一大批白衣教众自这条小径而上,人人背负着一个老大篓子,这才明白这条路其实是通向矿藏的区域……”
文之隐喜道:“原来如此,这些人正是采矿而回,所以你只击倒了最末三人?”口中说着,一面就去揭看地下其中一名白衣教众的外衣,见他袍中仍有里衣,心头大喜,除了他外衣披在身上,笑道:“好极了,大师,徐姑娘,你们也快换上衣服罢!”
徐宁嗯了一声,缓缓披衣;杨少恒见他依旧是如此心急,微微一笑,一面更换衣衫,一面说道:“之隐,你要伪装,好歹也得彻底一些,把这篓子背着罢!”
文之隐奇道:“为甚么?”口上虽问,一句话说完却早背好了篓子。
杨少恒微笑道:“我自有用处。”见徐宁亦已装备定当,道:“一会儿之隐你走第一个,烦徐姑娘走在第二,我殿后,切记不可莽撞,知道么?”文之隐道:“好!大师,你快开门罢!”
杨少恒微微一笑,道:“你退开些。”
文之隐一奇,依言退开了一步,却见杨少恒伸足在地上轻轻擦了几擦,黄土推开,下方赫然出现了一大块银色的圆形金属板,瞧模样似是嵌在土中,上头依然密布花纹,雕饰得好不华丽。
杨少恒笑道:“这便是门了,你们小心别站了上去。”说着伸铁枪遥遥指着宫墙上方一小块银色金属砖,道:“瞧,在这金属盖以前,整面墙上只有这一小处是白银所铸,我方才躲在一旁,见了那一大群白银门下教众回宫,这才知晓开门的方法原来就是先站上这块银板,然后以篓中一小块矿石投掷这枚银砖,一旦投中了,接回矿石后,这银板便会向下开启,才得以进入宫中。”
文之隐大奇,脸上一副跃跃欲试之貌,杨少恒知他心意,笑道:“你有把握一定打中了?”
文之隐笑道:“那当然,这又何难?”
一挥手就取了一块矿石朝那银砖打去,杨少恒一惊,忙伸铁枪一拦,将矿石挡回,抄在手中,递给文之隐道:“别急!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