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綪直至这时才大概弄懂方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见顾王霸受制,若雨亦无更多外伤,笑劝道:“徐姊姊,反正我姊姊也没事,她不过是学学那“兵器库”的作风而已嘛。”
若雨听她如此称呼文之隐,佯愠道:“小綪!”
小綪顽皮一笑,道:“难道不是么?”
徐宁不去理她,道:“妹妹,你的肩膀怎样?”若雨肩上创伤复受重击,实是痛到了骨子里去,彷彿左臂就要掉了下来,但她担心徐宁复又阻止她继续前行,只微一笑道:“没事。这人该怎么办才好?”说着指着地上的顾王霸。
徐宁道:“这人跟你有仇,是不?”若雨叹了一口气,道:“就是这个人,杀了他的爹爹。而他也在那时伤了这人的一只眼睛,二人可说是不共戴天。”
徐宁道:“那就好办,一刀杀了便是。”
若雨微一沉吟,道:“别杀他。我想让他亲手报仇。”
徐宁道:“那就随便你罢。像刚才那样把他绑起来?”
若雨道:“好。只是这次不能绑在那种显而易见的地方了。”
小綪笑道:“不如这次换我们把他下在牢狱里好啦!”
若雨笑道:“好极!我本来也打算从那里出发。”
徐宁道:“这岂不是要多带一人上路?”
若雨微一沉吟,道:“小綪,你之前那辆车是哪里盗来的?再盗一辆行不行?”
小綪笑道:“应该可以,不过要先进到宫里。”
若雨道:“那就走罢!”说着抱起文之隐便要出发。
徐宁见她抱起的那一剎那,脸露痛苦之色,知她肩伤着实不轻,转头向小綪使了个眼色。小綪会意,抱起了顾王霸,笑道:“我来抱这个恶人。”不等若雨说话,徐宁随即接下文之隐道:“若雨妹子,别再操劳了。”
小綪笑道:“走罢!”加快脚步,当先而去,徐宁微微一笑,跟在她身后。若雨见二人如此体贴自己,感动不已,道:“等等我!”连忙跟了上去。
到了足赤宫门前,徐綪二人均是气喘吁吁,若雨歉然道:“徐姊姊,小綪,你们先放下来罢!”
小綪道:“姊姊别管我们,你快打门。”
若雨心道:“记得冯牛开门之时,是举门环敲了三下。”便依样葫芦,敲了三下大门。徐宁瞧着足赤宫规模宏大,富丽堂皇,心中暗暗称奇。过得半晌,大门终于缓缓开启,一名红衣教众忙不迭的从金台走下,正要见礼,却看三个女子携了二个男人站在门外,正自奇怪,徐宁抢上一步,疾点他穴道,那人毫无防备,登时瘫软。
若雨步入宫中,对小綪道:“小綪,麻烦了,你快去盗车罢,需不需要帮忙?”
小綪放下顾王霸,笑道:“不用,放心罢!”说着一溜烟的去了。
徐宁瞧着大厅上金光闪闪,周遭图画亦全以金属拼成,心下大奇,道:“甚么车?这种地方能开车么?”
若雨微微一笑,道:“是这里的矿车。”便将三月前文之隐携他们众人逃离此处的经过说了。
徐宁听著文之隐竟跑在车后负责转弯,啧啧称奇,问道:“这都是真的?”
若雨笑道:“当然是真的。”
徐宁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终于明白,为甚么你要如此奋力的救他了,唉,有个男人甘愿为自己如此,此生无憾。”
若雨脸上一红,低声道:“不过那时我还不明白他的心意,想来我也算是迟钝至极。”
徐宁笑道:“至少你明白的时候还来得及啊!像我,呵,就是个没人要的女子。”
若雨想起徐宁先前提过那为她杀虎埋鹿,最后却径自离去之人,慰道:“徐姊姊总会等到的。”
徐宁道:“但愿如此。”
说话之间,一辆矿车开至,小綪探出头来,笑道:“姊姊,快上车罢!”
若雨大喜,伸右臂抱了文之隐跳入车中,徐宁则将顾王霸及那名受制的红衣教众依次递入,这才跃进车中。
小綪笑道:“姊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知道这矿车如何转弯了!”
若雨大喜,道:“好小綪,你怎么知道的?”
小綪噘起了嘴儿,道:“你怎么都不好奇这车子哪里盗来的?”
若雨笑道:“是啊,我本来要问呢!如何盗出来的?”
小綪吃吃笑道:“在姊姊你来之前,我本来也有些朋友,方才是另一个姊姊给我车子,又教我转弯的。不过她怕教主问起,没能出来帮我们。”
若雨微笑道:“她能给我们车子,我已经很感谢了。走罢!”
小綪道:“好!”开动机括,矿车便即向前开去。此时车上一共六人,恰与他们出来时相同,车速亦是相差不多,若雨此时仍然记得小綪绘的地图,依序报路,心中想起昔日之事,望著文之隐的面庞,心道:“阿隐哥,当年我不知道你的一片心意,还只怪你待我冷淡……不过如今你也不必担心,我无论如何都要盗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