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綪报以一笑,若雨道:“事不宜迟,徐姊姊,我现在就教你点穴的方法。”
徐宁道:“就怕我学得不快,这人又要伤害于你。”
小綪道:“徐姊姊,我姊姊是怎么受伤的?”
徐宁向若雨望了一眼,若雨微一点头,徐宁便将当时情景说了。
小綪吃了一惊,道:“原来如此!”说着指着地下文之隐,笑道:“我看他不会好得这么快。不如这样,姊姊你们回小木屋里教罢,我在这里等着,谅他也不会伤害于我。这么远,他总不会再追去伤姊姊了罢!”
若雨道:“不行!你一个在这里太危险了!”
小綪笑道:“放心啦!我只差姊姊你一岁,便算有甚么突发状况,也该应付得来罢!”
若雨见她说得斩钉截铁,泪水又不自禁的落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道:“好小綪!你真是我最坚强的后盾了!”
小綪笑道:“我总要帮姊姊你分担一些烦恼啊!不用担心我了。”
若雨拉着她的双手,含泪道:“小綪……谢谢你!”
小綪见她并不即去,又看她目光仍是悄悄藏着一股忧心,偷偷向文之隐飘去,笑道:“姊姊你就别担心了,他那一点疼痛不会有事的,还是赶快让徐姊姊点他穴道,他就不必这么痛苦了。”
若雨一听,登觉有理,道:“好!我们快去快回。”赶紧与徐宁携手而去,才在路上,便忙向徐宁说了一些运劲的法门。
小綪见二人去远,望着躺在地下,兀自痛苦不已的文之隐轻声笑道:“原来你还是有点良知,看姊姊为你受伤,居然心痛成这般模样。嘻,放心好了,姊姊一定有办法把你搞定的。”
文之隐微一低吟,似是在答覆她的说话,小綪轻轻一笑,不再理他,自坐在地下,随意堆了几颗石头,趴在地上,打起弹子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若雨和徐宁终于回转,小綪遥遥望见,笑道:“你们也未免太快。”
若雨道:“我怎么能让你久等?徐姊姊,你快试试看罢。”
徐宁道:“好。”
伸食中二指,疾向文之隐膻中穴点去,若雨一见,暗吃一惊,忙伸手拦下,低声道:“徐姊姊,你还是先点些穴试试。”说着指著文之隐左肘“曲池穴”,道:“先点这里好了。”
原来若雨担心小綪久等,只传了徐宁第一张图的内功,又只让她认了膻中一穴。文之隐一见若雨出现,眼色登变,若雨心中一震,忙缩身躲在徐宁身后。文之隐不见她身影,复又拥着心口荷荷喘气。
徐宁自己也无太多把握,便向其曲池穴点去。三双妙目齐向文之隐看去,却见他左手随即瘫软,小綪喜道:“当真有效!”
若雨微微一笑,低声道:“徐姊姊,麻烦了。”
徐宁道:“好!”手指一伸,疾点文之隐膻中穴,他果真闭目不动,昏了过去。
若雨一探他脉搏,喜道:“徐姊姊,谢谢你!”
徐宁心中暗暗好笑:“是谢我制住了他呢?还是谢我没要了他性命?”说道:“好啦!现在没有危险了,你们要怎么办?这家伙怎么又会变成这样?”
小綪道:“有个奇怪的教主想娶姊姊当老婆,就把他下药害成这样。”
徐宁道:“原来如此。”
若雨心道:“这也未免太过言简意赅。”叹道:“想要解药,无论如何还是得从祁夏清身上打算才行。”一时间心中无数念头闪过,当先便想和徐宁合斗祁夏清夺药,但想自己身上带伤,徐宁武功低微,又有冯牛窥伺在侧,实在难以取胜;想发出“千里共婵娟”找来杨少恒援手,却知他人在远处,一来看不见信号,一来也无法在这极短时间内来回;若是佯装发疯亦需要解药么,祁夏清素来精明,又如何能够相信?偏生父母姊兄此际全给祁夏清弄昏,自己孤立无援;瞧着地下文之隐双目紧闭,一心只盼他能清醒过来,那便有十成胜算……她一颗心千回百转,想自己与文之隐定情之初即遭此大变,一阵酸苦蓦然袭上心头,彷彿将她心房的武装片片摘下,一拳拳的击打着。
她心神憔悴,长叹一口气,只恨自己迭遭命运摆布,颓然坐倒在地。小綪和徐宁不知她心中所思为何,虽见她神情萧索沮丧,却也不知当以何言相慰,只有默不作声陪伴一边。
良久良久,却见一颗颗晶莹水珠从她的下颏缓缓滑落,若雨幽幽一声长叹,低声道:“没办法……只好再去跟祁夏清谈判……如果我答应的话……他定然就会给予解药……只盼天可怜见,我能再逃出来一次。”
小綪万料不到若雨竟是如此决定,惊道:“姊姊你是说……拜托!那种人如何能信?”
若雨道:“我明白他的用心,他一心只是要娶我为妻,若我以此为条件,和他交换解药,解药决计不假。就算他事后想法要人去杀阿隐哥,我只要跟他定下几日期限,之后再传书请我杨叔叔帮忙看着,那也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