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若雨悄悄进了姊姊若云房间,低声道:“姊姊,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若云微笑道:“我的好妹妹要跟我说甚么?”
若雨低下头来,悄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若云一惊,奇道:“这怎么可能?这……这也没有道理啊!”
若雨眉头一皱,叹了一口气,又低声向姊解释分析了几句,若云这才半信半疑的听进去了。
若云道:“所以说,你打算怎么做?”
若雨道:“姊姊,之前你的婚礼不是因为我的关系没办成么?我是想啊,如果……的话,那就一定是这样的了。”
若云一听,登时晕红双颊,啐道:“怎么不是你办婚礼?”
若雨笑道:“我能跟谁办?”话一说完,想起文之隐英俊挺拔的背影,脸也登时红了。
若云笑道:“不然让弟弟跟小綪办好啦!”
若雨喜道:“哥哥果真是?”
若云微笑道:“那当然啦,你这几天不在家,都没看见,二人吃饭时蜜里调油,感情好的很呢!”
说着压低声音道:“我偷偷听见弟弟对小綪妹子说,他第一次瞧见她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
若雨又惊又喜,道:“果然!那就让哥哥先办好啦!我也舍不得姊姊你呢!”
若云脸上一红,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来,缓缓道:“我拖了三年,到这年纪还不嫁人成甚么样子?到时我未婚夫都不要我了。刚才跟你闹着玩罢了。唉!”
若雨见姊如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拉着她的手,劝慰道:“这事再慢慢跟爹爹妈妈商量不迟……我先去啦。”
若云道:“去罢。”
若云目送着妹子离去,内心却是愁肠百结,她实在是不舍离开这个家,但身为一个女人,又哪里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若云心道:“反正爹爹妈妈早就查访过我那郎君的品性为人了,我又何必如此瞎操心?我那郎君尚允我将婚约如此迁延,我还能再要求甚么?”想到此处,虽然仍是惆怅不舍,心念却已坚决:“还不如早些藉这婚礼把杨叔叔找回来,好让妹子问问秘籍的下落。”
隔日一早,若云起了床,梳了头,正要向父母禀告心意,途经大门之时,却彷彿听得一阵若有若无的敲门声,她好奇心起,走了过去,开了点门缝,问道:“是谁?”
却见门外一个俊秀少年,身着白袍,见了门开,似是吓了一跳,但这神色一显即隐,若云甚至无法断定到底是否真有这么一回事。
又见他深深作了一揖,躬身道:“在下文之隐,一事拜访令尊令堂。”
若云一听,登时记起他的形貌,想起他与妹子交情颇不平凡,便将门开全了,道:“进来坐一会罢,我替你问。”
文之隐拱手道:“感激不尽。”便随若云入偏厅等候。
过不多时,龙柳夫妇随若云一同走入,文之隐便向二人一揖到底,道:“伯伯、伯母安好。晚辈文之隐拜见。”
龙后铭喜道:“何必多礼?这几日来,小女多承你照顾啦!”
文之隐忙道:“都是她照顾我的多,没有令嫒帮忙,小侄早见不到伯伯伯母了。”
龙后铭笑道:“你不必过谦,小女早向我们说过你的种种好处了。”
文之隐一听,一张脸随即羞到耳根子里去,嗫嚅道:“我也没做甚么,只是……只是些分所当为之事罢了。”
柳如雪见他害羞如此,掩嘴轻轻一笑,道:“你今日为何来此?不如就当这里自己家,住下来罢!”
文之隐脸上一红,忙道:“这怎么行?那太打扰了。”顿了一顿,收摄心神,打了一躬,说道:“伯伯、伯母,抱歉没有先行通知您们,先师已将令嫒收归门下。”
龙后铭道:“我们远在千里之外,这又有甚么关系?尊师不幸逝世,还请节哀。”
文之隐轻轻一叹,道:“谢谢伯伯。我今日来此,是有意代先师传授令嫒武功,却不知伯伯伯母是否允许?”
龙后铭早听若雨说过他如何制五客、缚二浪、败三浪、拒成氏祖孙,知他武功造诣不浅,如果若雨能得他指点,往后行走江湖自是安全数倍,乐道:“那自是求之不得,尊师有此美意,我们都是感激不尽。小女不会给你添麻烦罢?”
文之隐道:“不麻烦,绝对不麻烦。”
柳如雪微笑道:“你喜欢的话,这旁边有个练武厅,大可在那里传授雨儿武功。”
文之隐道:“如何敢在此处叨扰?”
柳如雪微笑道:“你授雨儿武功,如何算是叨扰?不必客气,你授武功之时我们都不看便是。”
文之隐想了一想,心道:“店里空间的确是逼仄了些,又何必委屈了她?”
虽是脸嫩,终于还是说道:“那就只好打扰了。”
龙后铭大喜,又谢了他几句,只搅得文之隐连连谦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