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快步走回客店,一推房门,便听梁天伊说道:“你们动作还真快。”待见文之隐没有跟着回来,奇道:“怎么,师弟还没搞定,你们就回来啦?”
陈和苓道:“师哥和三浪都不见了。”
梁天伊道:“那怎么会?”
陈和苓道:“我和师妹还以为跟他错过了,所以回来看看,却没想到……”
梁天伊道:“那还等甚么?快去找找看啊!唉,只恨我给点了穴道,不能跟你们一起去。”
陈和苓道:“我们这就再去看看。”
这次二女既知四人不在客店门前争斗,也就不再遮掩,踱到客店门边,却见外堂亦无三浪身影,陈和苓道:“我们去问问看。”
入店向掌柜的问道:“敢问黄海三浪可是投在贵店么?”
掌柜的道:“是啊!不过客官如果要找他们,可能要稍待一会,不久前给一个来势汹汹的人请出去了,眼下还没回来。”
若雨道:“是请去哪里了?”
掌柜的道:“方才乒乒乓乓的在外边打好久啦,然后突然安静下来,我也没往外看,一伙人不知哪里去了。”
二女闻言,知道文之隐尚未与三浪分离,却是不知谁胜谁负。再问几句也没结果,只得谢了掌柜,辞出店来。
若雨忽道:“会不会那黄海一阵风突然……”
陈和苓一惊,忙道:“你说他是给人点了穴道是不是?咱们快去看看!”
绕到客店后方,悄悄张望,却哪里还有黄海一阵风上官飓的影子?二人心中都是一样的焦急担忧,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若雨大着胆子走上几步,细细查看了一会,道:“师姊,助我之人发的暗器珠子也不见了。”
陈和苓心乱如麻,顺口问道:“为甚么?”走了过去,果见地下空无一物。
若雨寻思:“那黄海一阵风眼下不在此处,若非是给助我之人杀了,就是穴道莫名给人解了……却不知道究竟是谁出手助我?”她心中当先想到的人,自然是文之隐了,但又觉得他决计不可能同时在客店门前与三浪相斗,又发暗器相助身在客店之后的自己。随即又想到了方一涛等人,可是邢州距此究竟有好些距离……说是哥哥若风罢,一来想他理当不会路经此地,一来家里本来无一人能凭武功震下陈和苓的刀来……
若雨一时猜想不出,只得对陈和苓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好了,只盼这人多行不义,给助我之人结果了,而他……应该也是发落完三人就会回去了罢。”陈和苓虽是不信,但也没别的计较,二人又在四处搜索了好一会儿,才废然而返。梁天伊一看二人神情,知道没寻着人,慰道:“我们便在这里等几天罢。文师弟武功高强,应该不会有事的。”
不料一连等了三天,仍不见文之隐回来,陈龙二人每日出去找寻,也始终一无所获,反听了客店掌柜咯唆不休的抱怨三浪还没付过房饭钱。她二人固是焦急万状,梁天伊心里也是微感不安。
若雨心想:“难道他真的是有甚么事抽不开身,连通知我们一会都没办法么?”有意想回家求姊姊先办起婚礼,却总期待文之隐下一刻就要归来,迟迟不肯动身。
挨到第四日上,天才方亮,若雨听得外边吵杂,当即坐醒,更了衣,好奇出房观看。
不想客店小二一看见她出来,忙问道:“姑娘可是姓龙?”
若雨道:“我是啊。怎么了?”
小二道:“外边停了一辆骡车,说是要来载姑娘的。”
若雨奇道:“我没雇车啊?”走到门边,只见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瘦削汉子坐在一辆大车的车夫位置之上,粗眉大眼,嘴边挂着淡淡微笑,看上去和蔼可亲。
他一见着若雨,不禁叹道:“你就是龙姑娘罢!果然美得很啊。”
若雨本来看他模样和善,心中先有了好感,却没料到对方第一句话便是轻薄之言,想起了黄海三浪,忙对小二道:“我不识得这人,麻烦你们请他离开罢。”说着便要转身回入客店。
那瘦汉忙道:“姑娘不用担心,我是受一个少年所托,要将你从此地送回光州的。只因托我那人说我要接的那位龙姑娘乃是绝世之姿,这才无意间说漏了嘴,并无轻薄之意。这里还请姑娘恕罪。”说着跃下马来,便是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