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綪笑着点点头,正要答应,突地一人从后头悄没声息的掩了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小綪肩膀斗然给人碰了一下,吃了一惊,忙转过头去,只见一个黑衣白须的人站在自己身后,冷冷的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那小鬼呢?”
小綪既不知他是谁,更不知他在说些甚么,摇摇头,退了两步,躲在若雨身后。
若雨识得这人便是玄铁使,往前站了一步,道:“你教主已经答应放我们走,你还来做甚么?”
玄铁使冷笑道:“不错,你们这里每个人都能走,那是我教教主答应过的,所以我要找的不是你们。”
若雨道:“你要找谁?”
玄铁使嘶声叫道:“那个姓文的死小子!”
若雨见他说话是满怀憎恨,微微吃了一惊,随即镇定道:“他本是跟我们一路,你又怎么能找他?”
玄铁使冷笑道:“他跟你们一路,这话不错,可我为甚么不能找他?我教主可没说要放他啊?”
若雨笑道:“怎么可?”随即回想起祁夏清对自己所说的话语:“不如这样好了,龙妹,你跟你家人都回去罢!把你家人掳来是我不对……”心中暗叫不妙:“本来我和教主谈条件时,是要他放了我家人和他,竟没发觉他后来却是只答应放了我和家人,而没提到他的名字!要是往后足赤教的人一直追着他跑,找他麻烦,这可怎么办才好?”想到此处,脸色也渐转苍白。
总算情急智生,若雨道:“教主怎么没说放他?教主不说是要放了我和我家人?他是我家人!”
玄铁使怒道:“此话当真?”
若雨想索性跟他硬辩到底,便道:“那当然!他是我……他是我义兄!”
玄铁使怒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这种鬼话谁会信?你们在何时何地结拜的?”
若雨道:“便在……刚刚!你来之前!”她素来不善说谎,话一说完,语气也自松了,不敢抬头再向玄铁使望上一眼。
玄铁使瞧出她撒谎,心头恚怒,喝道:“你莫以为我不敢伤你!”说着一拳便挥了过来。
龙后铭正待开言劝解,却突听得一人喝道:“你敢伤她?”一只袖箭便从玄铁使的脸前擦过。
玄铁使吃了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少年轻袍缓步踱了出来。玄铁使一见之下,怒从心起,破口骂道:“小畜生!暗箭伤人!”
若雨听他喝骂,心道:“难道是他?他怎么又回来了?”转头看去,却见这少年目若悬珠,气宇轩昂,头发也盘了上去,与适才那肮脏邋遢的文之隐浑不相同。
原来文之隐本来只待在若雨一行人起行之后暗中保护,便到溪流下游洗去脸上脏污,将自己打理一番,站在树后默默等待。待得玄铁使出来,却是心中暗叫不妙,心道:“若他胆敢对她们动手,说不得,只得现身和他拚上一拚。”
所幸听了一会对话,知道玄铁使只是针对自己而来,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反正你现下找不到我,你又能奈我如何?等我有把握报仇了,再来寻你晦气!”也就不即现身。而后听得若雨一心一意维护自己,心头大喜,勇气倍增,恰逢玄铁使恶言相向,便出手逼其退开,不再遮掩,大步从树后走出,要和玄铁使一刀两断。
他走到若雨身前,微笑道:“怎么?不认得我了么?”
若雨未及回答,文之隐低声道:“谢谢你。退开些。”
身形一晃,已到了玄铁使之前,淡淡的道:“暗箭伤人不是好汉,我自然是没伤了人。我们今日便在这里作个了断罢。要是阁下技高一筹,我文之隐有死而已!”
玄铁使见他露了一手上乘轻功,心中微微一惊,哼了一声,道:“这里都是你的人,亏你好意思说这等话。”
文之隐不答话,也不担心他在背后暗算,直转过身去,对若雨等朗声道:“我文之隐一人做事一人当,要别人相助的不是好汉!诸位请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