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一声叹息,姜白虹就知道现下这个旗大帅,留下这些忘归也不会用在战场上,多半还是充作了自家的护卫。又想长安骑当年何等威名,却沦落到打猎度日的程度,不免也是感慨。但他细想了一下那老兵的话音,便问道:“你方才也说是早年,想必是现下又有转变?”
那老兵笑道:“正是,还要多亏了公子。他想出一种办法,竟能在水里养出东珠来。靠着这项收益,日子总算好了些。”
所谓东珠,乃是指北疆特有,产于江水之中的一种珍珠,极大极圆,光泽美丽,远超一般海珠,因此价格亦是十分的昂贵。没想卓清文竟有这样的本事,可以自家养出东珠,这幺一来,这些人生活自然得以改善。
可姜白虹又一想,东珠固然颇受追捧,却也是朝廷的禁品,寻常人是绝不可以私采东珠的,更别说自家培植了。卓清文做这门生意实是颇有风险,而那这老兵随随便便把这样一件事情告诉自己一个外人,却也真是胆大。
一时酒肉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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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姜白虹觉得自己吃得有些多,便起身四处溜达,这山谷里并没有避讳他的地方,他走着走着,忽觉前面一阵阵白雾缭绕,又有隐隐的硫磺味道传来,他忽然醒悟过来,他似乎走到了这山谷中的一处温泉附近。
依稀又有水声传了过来,姜白虹知道这山谷里并没有女子,想了一想,便走了过去。
果然是卓清文一人在温泉里,他披散着黑发,水面上漂浮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又放着一只酒壶,一个酒杯。一时间姜白虹倒有些羡慕,心道这人真会享受。
卓清文也看到了他,招呼道:“姜公子,若有兴致,不妨一同泡个温泉。”
姜白虹笑道:“好啊。”他倒也不客气,脱了衣服便跳进了水里,这个时候原是十分的寒冷,初一脱衣,骨头几乎都要被冻僵,可一进到水里,四肢百骸被温暖的水流一浸,又是说不出的舒畅。当年姜白虹在江南时也泡过温泉,可和现下一比,感受截然不同,真有些冰火两重天的意味。他头往后仰,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睁眼时就见到卓清文拿着酒壶自斟自饮,便笑道:“卓公子喝的什么酒?我能尝尝幺?”
卓清文笑道:“旁的什么都可以,这个却是药酒,旁人喝了有损无益。实在抱歉了。”
这温泉并不很大,两人离得又近,姜白虹此刻也闻到了酒气中浓厚的草药味,不由道:“好重的药味儿,你生了什么病?”
卓清文微微一笑,“大抵是胎里带来的病症吧,我幼时不会吃饭,先会喝药,外祖父那时常恐我长不大,后来倒是也长到了十几岁,却只能住在南方,略往北些,便要发病。”
姜白虹奇怪,“那你怎又回北疆了?这里可不是适合你住的地方啊。”
卓清文叹道:“我若不回来,这些人又有谁来接手呢。”
姜白虹道:“那你还真不容易。”又问:“那你这样的身体,就一直住在北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