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皆醉笑了笑,“是。”就把这次的事情说了一遍,姜白虹一听,也很惊讶,“还有这样的事?真是那个秦闽干的?”
林皆醉答道:“是。其实来这里之前,我就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秦闽为了儿子娶妻的事情,付出大批聘礼,很是轰动。以秦闽的收入,拿出这些钱并无可能,待到我过来之后,他偏又讲出大雨暗器之事,嫌疑更多了几分,最后我吓了吓他,他果然便出手了。”
姜白虹笑道:“就说你办事最厉害。”又好奇道:“秦闽最后扔出那个带烟的暗器,可不是咱们长生堡的东西,那怪里怪气的样子,倒象是唐门的。”
林皆醉道:“是,那应是唐门的‘如烟’,只不知是秦闽当年偶然收集来的,还是他给自己留的后手。”
姜白虹奇道:“不都说唐门的暗器厉害吗?听你一讲,也就是那么回事。”
林皆醉笑道:“‘如烟’不过是唐门三流的暗器,要是第一流的,我大概也不能坐在这里和你喝酒了。”
姜白虹好的是天下剑法,对暗器之类并不很熟,听了这话便道:“再怎么一流的暗器,还能比你的络绎针厉害?哎,不对啊,”他皱着眉头喝了一杯酒,“按你的意思,这秦闽当内鬼是为了钱,难道是因为宁颇黎拿钱收买了他?这不会吧?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林皆醉笑了,替他把酒杯斟满,“我帮你理一下思路,秦闽是内鬼,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原本就是天之涯的人,潜伏分舵中为天之涯做事;另一种,是他本是长生堡的人,但是后来被宁颇黎用钱收买,于是做了内鬼。你方才说的,便是第二种可能。”
姜白虹点了点头,林皆醉续道:“好,那我们就按这第二种可能来看,收买一个内鬼,总是要有所图谋,宁颇黎连续毁了三次其他分舵运来的钱粮,听着虽然让人气恼,可是,并毁损不了长生堡的根基。”长生堡这些年积累雄厚,这一点事情,连伤筋动骨都还算不上。
姜白虹一拍大腿,“对呀,还是你说得明白。宁颇黎又没毛病,毁几次钱粮算得了什么啊。可要按你那第一种可能来看,说秦闽是天之涯的人,那就更不对了,他辛辛苦苦潜伏这么多年,就为了做这么点小事?”他双眼发亮,看着林皆醉,“阿醉,我就知道你最聪明,赶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皆醉道:“我射络绎针的时候,用的是麻药,宁颇黎走后,我叫醒秦闽,审出了实情。”
原来林皆醉虽然寻到毒药再现络绎针,但是他在络绎针中放的却不全是毒针,一筒络绎针可发射五次,其中两次是毒针,另外三次,林皆醉只是在针上淬了麻药。
“秦闽是内鬼,但是,第一次钱粮被劫,其实还真是凑巧。”
第一次钱粮运送来的时候,宁颇黎凑巧在附近,顺手放了一把火,众人忙着救火的时候,秦闽一时贪念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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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拾了些银子藏了起来。之后因为情形混乱,并没有人对他产生怀疑。秦闽因儿子聘礼一事正是缺钱的时候,拿到这笔意外财喜后心生歹念,便生了一个主意。
“后来宁颇黎再来那两次,都是秦闽通风报信。”林皆醉叹道。
“什么?”姜白虹大惊。
“是,想都想不到吧?”林皆醉道:“他也不敢直接去找宁颇黎,只是故意在外面散播风声,恰好宁颇黎一直在附近,这个人随心所欲,真就又来毁了两次钱粮。每次宁颇黎出手,秦闽就乘乱偷拿银子。就这他也还不太放心,后来还毁了账本,副舵主严城不知情,见账本没了也不敢上报,还自己假造了一本……秦闽这么折腾了两次,加上他第一次偷藏的银两,一共得了七百一十三两五钱银子,都被他用在了两个儿子的聘礼之上。”
姜白虹简直不敢相信,“怎么有这样又蠢又毒的人?”
“是啊。”林皆醉也叹了口气。
宁颇黎每次来,不是只烧东西,他还要杀人的,他来的后两次,就有十一个人死在他手里,伤者更多。为了几百两银子,没了十一条鲜活的人命。
“录完口供,我直接杀了秦闽,严城的职务也被我免了。等一会儿回长生堡,再寻合适的人手接替。”林皆醉说道。
“杀得好!”姜白虹深表赞成,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刚才那个小哥剑法很好,我看他的武功路数,倒象是西方翡冷城的?这可罕见。”中原武林虽然对翡冷城所知甚少,但如姜白虹这般熟知天下剑法,自然可以一眼看出他的武功路数。
“正是。”林皆醉把林戈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姜白虹嘿了一声,评论道:“这个严城也不怎么样,我还当他真把林戈当儿子看呢,这还没怎么着呢就甩锅,你把他要到身边来就对了。”
林皆醉失笑,“谢谢你啊,我怎么做你都说好。”
“这是自然。”姜白虹道,“我不挺兄弟挺谁啊。”
他们两人一起喝了三壶酒,随后踏雪回到了长生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