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岳鸣遭暗算后,反将一军杀了天之涯的首领凌五。原本天之涯已经就此衰落,没想几年之后,一个叫杨守的人接手了天之涯的残余人马,竟慢慢将天之涯再度发展起来。
杨守此人先前在江湖上全无名气,有传言道,他是与凌五有亲戚关系才能接掌天之涯。而杨守与凌五个性全不相同,他名字中有一个守字,行为也恰如其名。接手之后,他收缩天之涯的规模,谨慎地将天之涯的势力范围控制在北疆。中原之内,依旧是长生堡一家独大,因此天之涯虽未就此消失,岳鸣却也未把杨守看在眼里。
然而三年前,这种局势却发生了变化,杨守不知从何处笼络来两名顶尖高手,将他们分别任命为天之涯中的左使与右使。这两人中,右使还相对低调,左使宁颇黎的个性却是十分的张扬桀骜,中原武林被他搅出颇多风雨。
宁颇黎针对长生堡的事件也有不少,但因此人武功极高,下手的又多是距离长生堡较远的分舵,因此岳鸣一时还没奈何的了他。没想到这一次,他竟在长生堡的大门口挑衅,这三批钱粮出事,便就都是他出的手。
严城又坐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呆不住,忧心忡忡地出了门。
门外站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形高瘦,腰里佩着一把长剑,他生得高鼻深目,一双眸子却是清浅的琥珀色。这在江南人里,是少见的相貌。他见严城出来了,便走上前来,跟随其后。
严城紧皱着眉头,道:“秦闽把咱们这里的事儿上报到堡里了,我真是担心。”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但并没有等待那年轻人的回答,续道:“那宁颇黎再有本事,他怎么就连续三次知道钱粮运过来的时间呢?这是有内鬼啊,要我说,这事儿就该先查个大概,然后再报上去。不然,堡里不是觉得咱们无能?偏偏老秦不听。”想一想,他又叹气道:“这内鬼能是谁呢?咱们这里就这么几个人,谁不认识谁啊?这可真是……”
那年轻人跟在他身后,偶尔点一点头,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严城回到自己房间,椅子还没坐热,就听外面有人嚷:“堡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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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
他吓一跳,心道怎的这样快!忙推门出去。
恰好秦闽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抚平袍子上的皱纹,严城就问:“这次来的是谁?”
秦闽低声道:“听说是小总管。”
严城哎呀一声,“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秦闽道:“他来也是也查内鬼的事儿,怕他什么。”说是这样说,声音倒是不自觉又放低了一些。
严城也低声问:“你也认为是有内鬼?你心里觉得是谁?”
秦闽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只闷头向前走。
这分舵虽小,可也有哨卫在外面,方才小总管前来一事就是哨卫前来传信。估算时间,小总管没一会儿就会到分舵。秦严两人脚下加速,预备到门前迎接。
这时正是初冬时分,二人出来的时候,正赶上江南的第一场雪。
江南的雪不比北方那般磅礴,而是细碎匆匆,碎玉一般纷纷飘荡,落到地上、树上,不多久便融化为水,一点点地融入泥土之中。
秦严二人一路走来,发上衣上也都沾染了不少雪珠。将至门前之时,就见一个人在细雪中遥遥而来。那人着一件牙色长衫,风衣兜帽,脚下踏了雪屐,每走一步,微湿的地面上便留下一个浅淡的印记。
秦严二人都躬身行礼,道:“见过小总管。”
那人恰到近前,摘下风帽,一头乌黑的发上瞬间也沾了碎雪,他微笑道:“秦舵主,严副舵主,免礼。”
几人来到厅堂之中,小总管道:“堡内收到秦舵主的飞鸽传书,恰巧我在附近,便过来看上一看。”
他气质文雅,态度谦和,但秦严二人都是战战兢兢,一个道:“小总管辛苦。”一个道:“小总管客气了。”
小总管便微微笑了,秦闽也醒悟过来,便道:“小总管,分舵里三次钱粮被劫,这原是我们的不对,需得先向小总管请罪。”说着便半跪下去,他一跪,严城连忙也要跟着跪,却被小总管双双扶起,小总管道:“宁颇黎武功极高,就我在,也不是他的对手,这原怪不得你们。只是宁颇黎竟然晓得这三次钱粮到达的时间,未免有些怪异。”
秦闽忙道:“小总管明鉴。属下心里头想,这多半是分舵里出了内鬼。要说,这钱粮到达的时间,我们知道,那运送过来的分舵也知道,可这三次被劫的钱粮,分别是三个不同的分舵运送来的,难道这三个分舵里都有内鬼?属下看这可能不大,因此是这分舵里出了问题,机率倒还大些。”
小总管淡淡道:“若是你这里的分舵出了内鬼,秦舵主可也担负了一分责任。”
秦闽道:“这我自然知道,但总不成为了不受责罚,就不上报此事?属下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又道:“其实这两天里,属下已把分舵上下的人都询问了一遍,包括他们这些天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只是属下愚笨,虽问了,也看不出什么,因此才请堡里来调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道:“这就是属下问的口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