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腿中箭之后,已经不可能完全恢复往日的劲力。我以后再也无法十足发出那一招了。你看到的,是最后一次。”
姚连洲听了,失望地紧皱眉头。可是他再看邢猎的样子。那神情并没有显露出强烈的痛惜。
“你不是就这么放弃的人。”姚连洲松开眉头说:“不管如何,你都会依据自己身体的变化,再创造另一招,甚至另一套战法门。”
邢猎的眼睛亮起来。他被姚连洲说中了。
“你是不想跟我打吗?”姚连洲摇摇头说:“击败我,击败巫丹派,不是你这个‘巫丹猎人,的宏愿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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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你不想要吗?”
邢猎从石上站了起来,与姚连洲对视了好一会。然后他把目光转向屋子里。
姚连洲明白了。
他有了顾虑。
原本有点恼怒的姚连洲平静了下来。他想起,自己不久之前才羡慕邢猎有川岛玲兰为伴;他又想起当年割舍了殷小妍的痛苦。他能够理解,邢猎的心里有什么负荷。
“我无法逼迫你跟我决斗。”姚连洲的语气,仿佛在跟一个老朋友说话。“可是我希望你想一想,这场决斗,将是多么罕有的交逢。”
姚连洲与邢猎这等资质,都是百年难出一人;他俩各自都经历了无数磨练与生死难关,最后存活下来,成为今日的他们。
这样两个人,共存于一个时代,并同时处于武艺的颠峰,如此机缘,微之又微。
二人决战,将如两颗闪逝的流星,在广寂的夜空中互击。
如此稀奇难求的相遇,不让它发生,是天地间绝大的遗憾。
这就是姚连洲传达给邢猎的意思。
邢猎听了,沉默无语。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面对曾经渴求的挑战,没有露出那个笑容。
“我也不是要你马上跟我打。”姚连洲又说:“我来找你之前,身心都已经作好了预备,这对你并不公平。我会给你时间。”
他走到前院的东端,那边正可远眺海岸。
“一百天后,在巫丹山金顶。”姚连洲看着浪涛说。“不管你来不来,当天我都会在那里。”
说完他就戴起竹笠离开了。
这时川岛玲兰才拖着邢由走出来。一家三口一直看着姚连洲走下山坡的背影。
之后他们如常地生活。川岛玲兰也一次都没有跟邢猎谈起过姚连洲的事。唯一分别是:自从那天起,川岛玲兰就没有再跟邢猎对练刀法。
姚连洲走后的十几天,邢猎变得比往常沉默。他时常一个人走到过去少年时练功的那片海边,在崖岩上思考,有时一去就是一整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