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那天在“泰安寺”抱着宋梨一样。
佟晶继续伏在闫胜胸前抽泣了好一会,终于因为伤心和醉酒而昏倒。闫胜察觉她已站不住,也就转身把她背上。他把她遗在亭里的“迅蜂剑”拾起,继续背着她走出了“妙音寺”,送她回去住处。
在寺外的街巷上,闫胜迎着西方夕阳而行。结果他连半句话也没有对佟晶说过。他深觉自己很没用。
佟晶这时又半醒,双臂环起来从后紧抱着闫胜,透红的美丽脸庞伏在他颈后,仍然在流着泪。闫胜感觉到她呼吸的温暖,心内充满不舍。
“大红的花儿像妹妹的妆哥儿的心像夭上太阳……”
背着醉了的佟晶,看着西下夕阳,闫胜在冷清的街道里一直地走,轻轻唱着这歌曲。
三天之后,邢猎骑着马停靠在京城南郊的道路上,默默在等待着。
如今他已大致康复,各种动作都无碍,但由于先前所受的伤害亏损,体格远未恢复受创前的颠峰状态;右大腿筋肌被弩箭撕裂得颇严重,现在即使已经重生,力量大逊从前。呼吸气息有时也感觉窒碍。他左胸上那片为川岛玲兰而纹上的老虎刺青,虎头变成了一道凄烈的创疤。
可是相比之前,邢猎已经能够稳稳坐在马鞍上。为此他花了许多努力刚伤愈后他就像换了一副跟从前不同的躯体,身边世界的一切都变得陌生,所有事情都要重新学习。
他的各样兵器此刻都挂在马鞍旁边和后面,各用布帛包着。毕竟仍在京畿之内,可不能公然带刀,再惹朝廷官府的怀疑。但就算没有里起来,现在的邢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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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使用它们的充足信心至少不似以前那样用。
可是他还是禁不住伸出手,摸摸挂在鞍右的雁翅刀柄,指头隔着布,抚着那形状简朴的柄首。它好像跟他记忆里有点分别。他知道这其实是错觉,只是自己与这柄刀过去的契合已经失去了。
邢猎不禁眺望远方的京城。本来在那里,他将会迎接自己梦想的一战。曾经那么接近。
现在,很遥远。
如今一切危难过去,邢猎日夕都想着自己失落了与姚连洲决战的这件事,失意之情徘徊不去。
有一只小手,也搭上了雁翅刀的柄头。儿子邢由此刻被邢猎用左手抱着,坐在马鞍前。他还未满两岁,却已经长得像人家三、四岁孩子那么大,看着爸爸摸刀的动作觉得好奇,也伸手搭上去,抓住了邢猎的食指。
邢猎察觉儿子的握力比他想像中更强,感到一阵欣慰,稍抒他心里郁闷。
生命里突然多了一个自己珍爱的人,而且是自己的骨肉,自己的延续,那感受异常奇妙。邢猎半生自求我道,但有了儿子之后,人生蓦然出现了自我之外的目标。这种改变既令他兴奋,却也有点害怕。
他想起飞虹先生,就是因为自己的武道生涯已然走到末段,所以将希望寄托在佟晶身上。
难道这次受伤之后,我也要这样做吗?
不。还没到时候。我不会就此放弃。
他想着时右手用力握住雁翅刀柄。邢由仍抓着他的手指,感觉到父亲的力量,觉得新奇又好玩,咧开已长满乳齿的嘴巴笑起来。
那笑容,跟邢猎每次面对强敌和挑战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川岛玲兰也骑着马,却隔在两丈外停于道路旁的树荫下。她依旧斜背套着布囊的大刀,骑在马上的身姿已经完全恢复了未生孩子之前的模样。
这些日子除了照顾邢由,川岛玲兰也勤于重新锻炼刀法及弓箭。只因她很清楚,邢猎的武功还要好一段时期才可能恢复,她要肩负保护丈夫和儿子的重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