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胜微笑着回答。其实这答案还没有说明一切:他这十二年剑道生涯,包括了后半那惊涛骇浪、在生死之间求道的六年历程,并非一般武人锻炼同样时日可比。
沈小五想了想,才下定决心开口。
“你可以……教我吗?”
闫胜听了,眼睛不禁亮起来。
“好啊。”闫胜爽快地回答。“打完这场仗之后,假如你还活着,就来找我。”
沈小五呆在当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闫胜说完,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也就转身离开,才走了几步又回头。
“啊,对了,你那柄镰刀,已经不行了。趁现在去敌人兵器库找另一件合用的兵刃吧。还有,我记得你叫小五,对吗?我叫小六。以后再谈。”
闫胜朝沈小五展示的那笑容,有点像邢猎。
南昌宁王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冯十七将军带着原本应该伏击王守仁的精兵,狼狈地逃回来南昌,全城的人都看见他们慌乱的状况。败战的恐惧,立时就由他们传染给城内的守军。
这就是王守仁希望出现的效果。将恐惧传入南昌城,就是今次奇袭的附带效果。
随同冯十七陆续逃回南昌的将士只余大约五百人。除了被邢猎部队杀伤俘虏那二百多人之外,其余没有回来的士兵都已逃散,不想再投入守备南昌的战斗。
但是冯十七以至宁王府众人并不确知这一点,以为千多人的部队有过半都已一夜间被屠杀,对王守仁军队的战斗力更感害怕。
明明听说王守仁临时招集的,不过是杂七杂八一群民壮,论调练和武装,都远逊我们宁王府的护卫军,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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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般厉害?宜春王朱拱樤在宁王府的军机要地“龙虎厅”内焦急地来回踱步,无法安定下来。
“王爷还是不要再走。小人看得眼也花了。”
说这话的是坐在厅堂交椅上的太监万锐。他虽然是阉人,但除了无须之外没有予人阴柔之感,反而看来比身材瘦小的朱拱樤还要强壮,眼目里光芒凌厉。
“你叫我怎能不担心?”
朱拱樤叹着气说。“快要来了……那王……快要来了。”
万锐站了起来,他一身披着胄甲,椅旁的几上还放着佩剑。这段守城的日子里万锐都这样穿着,好给众多宁王府护卫军看见,以示守城的决心。他并安排留在南昌的两位宁王公子都尽量穿着戎服,激励士气。
“王守仁。”万锐盯着宜春王说。“假如王爷连敌人的名字都不敢说,又如何击败他?”
“击败他?”朱拱樤苦笑。“能够多守住南昌几天,就已经走运啦!”万锐见他竟如此丧气,心里不禁叹息。
如今南昌城名义上虽由宁王的三、四子两位统治,但二人年纪幼小,实际军务就由宜春王朱拱樤与万锐二人掌握。
宁王朱宸濠多年来密谋夺位,有两个王室宗亲一直都暗中协助,一个是血脉较亲、如今正随着宁王出征的朱拱樻,另一个就是封地在南昌旁边宜春,因而世代来往频密的朱拱樤。
论财力与人手,宁王其实并不真的需要他们,只不过将来他宣布“正位”,怎样也得有几位朱姓宗亲支持才好看;而二人则期望乘着朱宸濠的野心,将来可得赐封千里,并且成为朝廷重臣,不似现在只当个“穷亲王”。
可是朱拱樤感觉眼前这条路,似乎越来越晦暗不明了……
朱宸濠并非天子,本来不该拥有太监,但他为了过过当皇帝的瘾,就在王府里私养几个阉人,万锐就是其中最能干的一个,加上也会武事,得到宁王的宠信,才会获交托守备南昌。
“王爷忘了吗?”
万锐说:“宁王爷大军已来信,正在赶回来与王守仁决战于南昌!我们只要守住这几天,也就等于击败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