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恩在朱朋特的手臂间咯咯地笑了:“不,挡不住的。朱朋特,向前进走过隧道,横渡河流!”
“朱朋特?”这位卫兵女孩有着深色的皮肤,卷曲的长发从头盔的边缘倾泻下来。她看上去比弗兰克的年纪还小——也许只有十三岁。她的剑鞘垂到腿上,几乎碰到脚踝。尽管如此,她听上去也像是掌管全局的那一位。“好吧,很显然你是个半神。但谁是你的……”她瞥了一眼朱恩,“先甭管了。赶紧进来吧,我会挡住她们的。”
“黑兹尔,”男孩说,“别发疯。”
“快走!”她命令道。
弗兰克用另一种语言咒骂着打开了大门——或许是拉丁语?“快来!”
朱朋特跟在后面,被老妇人的重量压得步履蹒跚,她绝对比刚才更沉了。他不清楚那个叫黑兹尔的姑娘如何能独自一人把戈尔工挡在门外,但他太过疲惫,没法去争论。
隧道从坚硬的岩石中穿过,宽度和高度都和学校里的走廊差不多。最开始的一段看上去就像典型的维修隧道,里面满是电缆、警示牌,墙上还有一堆保险丝盒,装在铁丝笼里的灯泡悬挂在隧道顶上。随着他们逐渐往山腰内部深入,脚下的水泥地换成了马赛克瓷砖。照明设施也换成了芦秆火把,这种火把燃起的时候可以不冒烟。在几百码的前方,朱朋特看到了一片阳光。
老妇人现在沉得像几个沙袋堆在一起了。朱朋特的胳膊因为太过用力而颤抖着。朱恩则正用拉丁文哼着一首歌,好像是首摇篮曲,这更让朱朋特没法集中精神了。
在他们身后,戈尔工的声音在隧道中回响。还有黑兹尔的叫喊声。朱朋特很想就这么把朱恩扔下,跑回去帮忙。这时传来一阵巨石落下的隆隆声,整个隧道都被震得摇晃起来。随后是一声尖厉的叫喊,和朱朋特在纳帕谷用一箱子保龄球砸死戈尔工时她们的哀号声一样。他回头望去,隧道的西端现在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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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回去看看黑兹尔的情况吗?”他问道。
“她应该没事——至少我希望如此。”弗兰克说,“她是个地下活动的好手。继续往前走!我们就快到那儿了。”
“就快到哪儿了?”
朱恩轻声窃笑:“条条大路通那里,孩子。你应该知道的。”
“拘留所吗?”朱朋特问。
“罗马,孩子。”老妇人说道,“罗马。”
朱朋特不知道自己听没听清楚她的话。的确,他的记忆消失了。自从他在狼殿里醒过来,他的大脑就总感觉不对劲。但他很确定罗马绝对不在加利尼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