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听见霍瑶花和川岛铃兰的声音,方知这二人原来是女子。那文副帮主不禁顿足:原来陈爷如此风流,怎么先前没有听说过?早知道就送他女人好了……
“还笑什么?走吧。”习小岩抓起随身的行囊和包裹成货品般的兵刃,又从饭桌上抓起一个肉包子塞在嘴巴里,其余的包子用纸裹起来塞进行囊里,就往楼梯走去。
川岛铃兰和翟瑶花亦伞起兵刃行襄,随着习小岩离开。川岛铃兰心想反正已不必再伪装,也就摘下草笠和脸巾来。饭馆众人看见这西域行商打扮的人竟是个如此美丽的女子,又感惊奇。
霍瑶花边下着楼梯边抱怨:“还以为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睡一觉……看来今晚又要在野外度宿了……”
习小岩咬着肉包子,排开正要挤上楼来的众多江湖大汉,怒气冲冲地向“凌月楼”大门走去。
襄阳城的黑道中人,个个都还记得当日“鬼刀陈”以一敌四、瞬间打倒米市帮多名助拳高手的事迹,自然绝不敢碰他,哪怕只是沾上一点衣角,众人纷纷吓得倒退,人群往两旁倒成一团。
三人出了“凌月楼”大门,街上那些争睹“鬼刀陈”风采的人马上起哄。
“就是他!”“陈爷!”“这就是鬼刀陈……”“他的刀子在哪儿……?”
习小岩不理会他们,跟两个女武者取回寄放在楼子旁边的马匹,快步朝城门方向走去。
就在此时他才看见,大街前方出现了大队人马,多达数十人,似乎被这股热闹吸引过来察看。
莫非是本地的官兵保甲……?
霍瑶花取一块汗巾掩着口鼻,扮作要抵挡路上沙尘。她可不想再惹起更多注目。
然而大街的途人都隔远围着三人,他们无法混入人群之间,成为不可避免的焦点。前头那支人马立时察觉,加快接近过来。
习小岩他们除非强硬冲破人群,从旁边的横巷离去,否则难以逃避跟这群人碰面,但这样做又只会造成更大的骚动。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只好决定硬着头皮上前,暗中已经把手掌放在兵刃包裹的绳结上。
接近之时他们才看清楚,这些人并非官兵打扮,虽然一个个形容剽悍,但衣着却甚昂贵光鲜,似是什么大户人家的护院保家,一个个更肆无忌惮地佩着兵器,身份绝不普通。
仔细察看这伙人的身姿步履,习小岩三人稍定下心这数十人虽都有武艺,但看得出并非什么一流高手,只有几个衣饰比较奢华、看来是其中头领的家伙比较像样。
这伙人多达四、五十个,靴子上都是泥尘,而且看街上途人的讶异神色,可见不是本地人士,而且就跟习小岩他们一样今天才进城。他们打量着三人,目光凶悍锐利,果然是因为被这热闹和混乱吸引,要来看个究竟。
双方经过之时,霍瑶花看见其中几个人的脸孔,瞬间脸上有如结了寒冰,浑身一震。
她身后的川岛铃兰察觉了,悄悄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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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那几个人中的一个也认出霍瑶花来,马上高呼:“围起来!”
这伙人似乎经过战阵演练,一听号令就一起行动,分成两边绕过三人,将他们团团围在街心。
突生变化,街上许多途人吓得呼叫奔走。
“为什么”习小岩回头问霍瑶花,却见她已经一把扯开包着兵刃的绳结。布包跌落下来,大锯刀柄首上那绺血染的人发,展露于午后阳光之下。
霍瑶花继而扯下身上阻碍打斗的客商厚袍,露出内里一身黑色战衣,尽显健壮又媚惑的身段。
习小岩正要再问,却见霍瑶花握着刀柄的手掌在颤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楚狼刀派的烈女子如此害怕除了在提及一个人的时候。
而那个人,这时出现了。
他随着这五十人大队的末尾,骑马转过街角出现。
谁也不可能不看见他:骑者加上马的高度,几乎能碰到两边房屋门户的牌匾。
圆滚滚的光头,瘦脸上两颗鸽蛋般大、仿佛快要跌出来的可怕大眼睛;兜风大耳上闪耀着金银饰物。左脸颊三道咒文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