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一惊,忙爬起身来穿衣起床。心中甚为疑惑。天早就黑了,这时候太后怎么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张太后还从来没有晚上出宫来见自己的。有事也是自己进宫去见她。她来府里,显然极不寻常。
张家妻妾得到消息都匆匆集中在后宅正房。张延龄带着众女前往前厅。到了前厅,果然见太后坐在厅中,身旁站着几名宫女和太监。
“参见太后。”
“臣妾等叩见太后。”
张延龄和徐晚意忙带着众妻妾磕头行礼。
张太后面如寒霜,抬手道:“都起来吧。”
众人谢恩起身。张延龄上前笑道:“二姐怎么来了?”
张太后冷声道:“怎么?哀家不能来么?”
张延龄愣了愣,赔笑道:“当然能。我的家就是二姐的家,二姐当然能来。”
徐晚意也笑道:“是啊,太后来府里,家里人都求之不得。”
张太后冷笑一声道:“是么?怕嘴上这么说,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小弟一家子妻妾团圆,亲亲热热的过日子,哀家来岂不是打搅了你们。”
张延龄听着话头不对,心中更加疑惑。但却也只能陪笑道:“二姐,延龄这一切还不是二姐给的。二姐不也是希望延龄一家和睦么?二姐来,是不是有什么紧要之事?”
张太后吁了口气,沉声道:“所有人都退下,哀家和护国公有话要说。”
徐晚意谈如青等人面面相觑,张延龄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轻声对徐晚意等人道:“你们回避吧。”
众妻妾只得行礼告退。几名宫女也退出厅外,将厅门关上,守着前厅前后门口。
厅内,张延龄向张太后陪笑道:“二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太后瞪着张延龄,沉声道:“你还装糊涂?你自己做的事,你心里难道不知?”
张延龄皱眉道:“二姐请明言,到底是什么事?延龄现在一头雾水。”
张太后冷笑道:“你倒是装的挺像。也罢,便跟你明说。那个张小宛是不是你杀的?”
张延龄一愣,心中顿时想道:“江斌下手还真快,张小宛这便死了。”
“二姐说什么呢?什么张小宛?我今日忙活了一天,可没进宫去。杀人?开什么玩笑。”张延龄道。
张太后直愣愣的瞪着张延龄道:“你还狡辩,不是你,还有谁敢如此大胆?那张小宛你难道不认识?哀家都已经查清楚了,不久前,在定国公府,张小宛还为你们一帮人唱过曲子。还和你说过话。你现在假装不认识?”
张延龄紧皱眉头不说话,太后知道这件事倒也不稀奇。张小宛和杨廷和之间有密切关系。她极有可能是听杨廷和说了这件事的。
“没话说了吧?你好大的胆子!”张太后冷声喝道。
张延龄缓缓道:“二姐今晚特地出宫来,便是因为这件事么?”
张太后冷声道:“这件事还不够么?好,那么皇上下罪己诏的事情,是否也是你逼他的?你这么做将皇上至于何地?”
张延龄惊讶的看着张太后的脸,张太后怒容满面,看神情极为愤怒,不像是在说笑。
“二姐……”
“不要叫我二姐。哀家是太后。”张太后大声道。
张延龄吁了口气,轻声道:“太后,莫要恼怒,听延龄跟你解释。这两件事都不是延龄所为,你弄错了。”
张太后冷笑道:“还要抵赖。哀家难道是傻子?哀家还能不知道你?从小你便爱胡闹,现在你翅膀硬了,权势大了,依旧胡作非为。你在外边乱来倒也罢了。可是你怎可让皇上下罪己诏。怎可胆大包天在宫中一再行凶杀人?你简直太让哀家失望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延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沉声道:“太后,我说了,不是我干的。罪己诏是皇上自己的决定。那个什么张小宛,我确实认识她,她不过是一名歌妓罢了,她死在宫里跟我何干?我说没杀她便没有杀她。难道我还敢做不敢当不成?”
张太后铁青着脸看着张延龄,冷冷道:“你以为哀家会信你么?”
张延龄气往上撞,冷声道:“延龄的话你可以不信。就算是我杀的,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么?特意从宫里跑来我府中兴师问罪?张小宛是什么人?为何在宫中死了?她是怎么进宫的?太后跟她怎么会有关系?二姐,你到底怎么了?”
张太后厉声道:“你终于肯承认了么?好。哀家最怕的便是张家出了一个逆臣。看来你真是要当逆臣了。哀家是绝不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想要当逆臣,便杀了哀家。否则,你休想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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