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身体可好?每餐吃几碗饭?牙口腿脚可还好?”张延龄笑着拱手对徐光祚道。
徐光祚摆手道:“老夫好的很,你不用担心我,倒是我们有话要问你。”
张延龄道:“岳父大人请赐教。”
徐光祚皱眉道:“你见了皇上是么?”
张延龄道:“见了。我来时,皇上到了九江府,我便顺便去见了皇上一面。皇上要率兵攻南昌府,我便先回京了。听说皇上已经攻下了南昌府,活捉了朱宸濠,叛乱已经平息了,很好,很好。”
徐光祚皱眉道:“不是问你这个。你跟皇上闹了不愉快?你给皇上甩脸了?还逼着皇上打了江斌一顿?”
张延龄呵呵笑道:“岳父大人果然消息灵通他,这件事您都已经知道了。了不起。”
徐延德在旁道:“妹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几天前这事儿便传遍京城了。哎,教我们说你什么好?怎地一回来便惹麻烦呢?怎么就跟皇上闹别扭了?你难道不知道朝廷里因为你没遵旨回来平叛,都有人递折子去弹劾你的事么?皇上还为你说话的,你可倒好……”
徐光祚忙瞪了徐延德一眼,示意他别过分。张延龄虽是他妹夫,现在可不是他随便能数落的人。
“延龄,延德也是为你担心,你别怪他嘴巴碎。不过,你确实犯不着跟皇上为了那个江斌翻脸。这么一来,容易被人钻空子。我们也是担心你。”徐光祚沉声道。
张延龄呵呵笑道:“岳父,大舅哥,你们不必担心。这件事我有分寸。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可别听风就是雨。我不过是急于赶回京城罢了。那江斌嘛,他是自找的。我本来就要找他麻烦。”
徐光祚皱眉道:“延龄,老夫可不得不提醒你,越是功劳大,越是要夹着尾巴做人。这是老夫的经验之谈。咱们勋戚之家,要和皇上一条心的。你万万要注意分寸,不要过火。老夫这话或许不中听,但古往今来,多少人功勋盖主,下场却都不好。所以,一定要注意分寸,别让人借题发挥。”
张延龄看着徐光祚真诚担忧的眼神,本来想调侃一番,却将话咽了下去。徐光祚现在是真的为自己着想的,自己不必跟他争执这些。
“小婿受教了。多谢岳父大人。小婿会注意分寸的。”张延龄躬身道。
徐延德在旁道:“妹夫,这就对了。回头皇上回京城了,你去解释一番。可别留下芥蒂。有些人可就等着机会使坏呢。别给他们机会。江斌那狗东西确实可恶,但也犯不着为那厮而得罪了皇上。是不是?”
张延龄道:“多谢兄长,我知道了。”
徐光祚父子这才脸上露出笑意,徐光祚拍拍张延龄的肩膀笑道:“延龄,你可真是不负众望。海外作战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了大概,以那么点兵马,打到了南亚海港,歼灭了佛郎机国的主力舰队,这可了不起。我们得知之后,都是高兴不已,钦佩不已啊。给我们勋戚长脸,所有人都很高兴。你且回府团聚,过几日老夫便邀勋贵,宴饮庆贺。哈哈哈。”
张延龄拱手道:“多谢岳父大人。”
张仑朱麟见他们话说完,也都走了过来。张仑自然也是一番称赞,发自内心的欢喜。朱麟更别说了,他本就对张延龄推心置腹。
说笑一番之后,张仑道:“咱们也别碍眼了,人家一家子久别重逢,等着团聚呢。延龄,回头咱们再聚。几顿宴席是免不了的。我先预定着,拍在定国公后面,可别放我鸽子。这段时间,好好的歇息,其他的事情不必理会。一切有我们。”
张延龄哈哈笑着答应。徐光祚张仑等人拱手告辞,纷纷上马准备离去。朱麟抽空凑近张延龄耳边低声道:“延龄老弟,多谢你为我出气。江斌那厮被你打了一顿,很解气。这厮耍阴招,胜了我团营。我一听说他被打了廷杖,就知道是你为我出气。好兄弟,没的说。”
张延龄打着哈哈道:“小事一桩。自家兄弟还说什么?”
朱麟笑道:“那是,什么也不必说了。都在我心里记着。对了,杨廷和那厮背地里上折子搞你,你回来了,你只要说怎么弄他,告诉我一声。我第一个替你出头。”
张延龄一愣,心道:原来上折子的是杨廷和。这家伙果然是阴损的很。
“回头再说,我得先回府去。我可是一年多没着家了。她们都等急了。”张延龄笑道。
朱麟眨着眼笑道:“我懂,我懂。你可得悠着点,要不要我命人送些大补药给你?这两天怕是有的你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