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式一在旁笑道:“张隐兄弟,你要再不回来,国公爷就要急疯了。天天查问消息,每日眺望海面,都成望夫石了。”
张延龄啐道:“什么话?口不择言。”
张隐沉声道:“卑职该死,不该耽搁的。早该回来的。让公爷久等了,请公爷恕罪。”
张延龄笑道:“万里迢迢,远隔重洋,三个月来回,已经很快了。我只是心急而已,跟你却是无关。”
张隐道:“哎,卑职无能,事情也没办好。公爷交代的事情……卑职……卑职没能完成。”
张延龄心中明白,他指的应该是没能携新的铁甲宝船前来,没能完成增兵的任务。但张延龄想,此事必有缘故。怕不是张隐的问题,而是其他方面的问题。要么是后续的铁甲船没能完工造好,要么便是在增兵之事上出了什么岔子。
“进船厅说话。”张延龄道。
众人进入船厅之中,船队也开始掉头回港。
船厅中,张延龄笑着询问张隐道:“我大明情形如何?见到皇上了么?皇上可还安好?边镇可有战事,朝中可有变故?”
张隐道:“启禀公爷,国内一切安定,卑职回国之后即刻赶往京城,到了京城的当天便见到了皇上。呈交了国公爷的奏折,叙述了咱们一路的行程和作战的情形。皇上很是高兴,还赐宴犒劳卑职了呢。”
张延龄呵呵笑道:“这回你可露了脸了。皇上赐宴,羡煞旁人。”
张隐笑道:“皇上赐宴是国公爷的面子,臣只是代表国公爷领此殊荣罢了。对了,皇上让卑职带来了他的谕旨还有赏赐之物。都在鲲鹏一号上。卑职这便回去拿。”
张延龄摆手道:“归港之后再取也不迟。见了我家里人了么?她们都好么?几位国公爷府去拜会了么?”
张隐点头道:“卑职都去拜会了,定国公、英国公、朱麟小公爷都见到了。国公爷府上自然是第一时间去拜会,转呈国公爷家书和带回去的本地土特产。几位夫人都很欢喜,她们也都很好。来时也写了书信,送了许多吃用之物,都在鲲鹏号密仓放着。归港后再转交公爷。”
张延龄心情激荡,听说夫人们写了信带了东西来,心中之迫切想要看到的心情甚至比想看到皇上的谕旨更甚。
“好。太好了。然则将士们的家书,受伤的兄弟们也都得了安置是不是?”
“那是自然,卑职全部安排妥当,国公爷大可放心。”
张延龄吁了口气,点头道:“很好。那么,这么看来,唯一没能办成的事情,便是没有架新的铁甲船前来。我猜想,定是船厂没能及时造好船只,以至于此次无法开赴此处是不是?”
张隐脸色沉重了下来,摇头道:“国公爷,不是这样的。龙江宝船厂在我们离去之后造了两艘铁甲船,均已完工且完成了海试。”
张延龄一愣,沉声道:“那为何你没能将它们携来加入舰队?是何道理?火炮不足还是未能选拔好兵马?亦或是……朝廷不许增兵?”
张隐叹了口气道:“都不是。公爷,是有人把咱们的船霸占了。”
“什么?”张延龄惊讶叫道。
陈式一汪鋐等将领也是惊愕不已,纷纷叫骂道:“谁他娘的这么大胆子,敢霸占咱们的战船?反了天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