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道:“先进城再说。看看后续。好戏也许刚刚开始。”
张延龄说罢便挥手带着亲卫骑兵往城内赶。孟亮忙叫道:“侯爷小心些,小心贼兵使空城计,小心城中有伏兵。之前他们用过这一手。”
张延龄哈哈大笑道:“孟将军,兵书不要多读,会读坏脑子的。上次在文安县,贼兵伏击霸州保定县千户所的几百兵马而已。我们这是一万多兵马,他们如何伏击?若是有数万伏兵,那这雄县城里还不塞得满满当当,一眼便望穿了。”
孟亮脸上一红,心里不服气,却又没法反驳。他发现侯爷太自信了,有时候自信的有些过头。
“不管怎样,侯爷不能先进城。卑职率三千步兵先进城。”孟亮道。
这话得到了张隐等人的附和。张延龄笑道:“也罢,你先进城,你是先锋官,你说了算。”
孟亮下令兵士刀出鞘,箭上弦,随时保持警惕。三千步兵鱼贯入城。张延龄策马立在道旁看着他们进了城,只是咧着嘴笑。
果然,不久后孟亮回来禀报说,城中贼兵尽数撤离,只剩下些百姓在城里,侯爷说的没错。
张延龄笑了笑,这才下令兵马进了县城。
雄县经历过一次战斗,但是规模并不大。那一次是惠安伯张伟被人家里应外合给端了。城防都还完好,因为那次城门是被人偷开的。
张延龄策马走在街道上,街道两旁许多百姓围观。有的百姓还大声叫嚷着。
“朝廷兵马可算是打回来了。皇上圣明啊。”
“是啊,我们被反贼祸害惨了。还好你们打回来了。”
孟亮听着这些话有些感动,对张延龄道:“侯爷,看来百姓苦贼兵久矣,朝廷早该打回来了。”
张延龄无语的看着孟亮,他发现孟亮很善良,善良的甚至有些迂腐。
“既然如此,那么贼兵为何造反呢?为何从贼这甚众呢?你回答我。”张延龄斜眼看着孟亮问道。
孟亮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愕然道:“难道说……”
张延龄沉声喝道:“传令,即刻封锁所有城门。将城中所有青壮百姓全部抓起来,集结在衙门广场上。”
张隐和孟亮诸将即刻行动,兵马将四城全部封锁,兵士在城中大肆抓捕。晌午时分,雄县县衙广场上,上千名青壮百姓被五花大绑的集结在一起。
抓捕结束之后,张延龄从县衙大堂走到广场上,广场上那些被抓的百姓一片吵闹。
“我等是朝廷百姓,官兵怎地抓我们?”
“我们犯了什么错?你们怎么乱抓人?”
“好不容易盼到官兵到了,你们却来抓百姓,不去剿灭反贼,这是何道理?”
“……”
张延龄冷笑着看着这些吵闹之人,沉声喝道:“将那几个吵闹最凶的掌嘴。打到他不能说话。”
赵元成等亲卫上前,揪出几名叫的凶的青壮百姓,噼里啪啦的一顿大耳光子招呼。打的他们嘴巴喷血,肿胀的像个猪头一般才住手。
“为什么抓你们?在本帅眼皮底下,你们岂能遁形?尔等反贼,还不乖乖承认从贼的身份和动机,否则,全部斩首。”张延龄喝道。
“……”
包括京营兵马在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侯爷这结论也不知是如何得出来的。
孟亮不敢再问张延龄,偷偷问张隐道:“侯爷怎知他们是贼兵?”
张隐低声道:“这些人都是青壮百姓,贼兵正需要青壮人手扩充兵力,怎会允许这些人逍遥?明显是贼兵留在城里,伺机而动的耳目。”
孟亮愕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