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意笑道:“拿去用,不用客气。”
谈如青跺脚道:“我不是开玩笑,我想请侯爷陪我出门一趟。”
徐晚意笑道:“去吧去吧。我正好一个人好好的赏梅赏雪,今日必得一首好诗。叫奶娘来抱翼儿进屋去。瞧瞧,脸都冻红了。”
徐晚意将坐在雪地里咿咿呀呀乱抓雪抛洒的张翼抱了起来。张翼手里抓着一把雪,顺手塞进徐晚意雪白的脖颈里。徐晚意吸了口凉气,瞪了一下眼,却又在张翼的红扑扑的脸蛋上滋儿亲了一口。
……
雪后的街道上人流很少,街道上有些脏乱。雪停之后,有人开始清理街道上的积雪,搞得水淋淋脏兮兮的。
马车里,张延龄第三次发问。
“如青,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谈如青笑道:“急什么,到了不就知道了?”
张延龄道:“这么神神秘秘的,我猜是去白纸坊你的老宅里,是不是?是不是药坊有事帮忙。瞧瞧,这配药的事情,终归还是少不了我是不是?”
谈如青抿嘴笑道:“别臭美了。是去老宅药坊,但却不是配药。而是去见一个人。”
张延龄道:“谁?”
谈如青笑而不语,转头看着窗外。
张延龄叹了口气,一手搂住她的腰肢,一手握着她的纤掌,往谈如青肩头一靠,索性不问了。
谈如青哗啦一声拉上车窗窗帘,微微叹了口气。
谈家老宅在谈如青和张延龄成婚之后便被改造为药坊。谈家众仆役和管家良叔等人依旧住在这里,因为谈如青和小竹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配置药物。宅子倒也和从前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药香气味。
抵达谈家大宅之后,谈如青领着张延龄往后宅走。后宅谈如青的闺房还保留着,谈如青有时候累了可以在此歇息。
到了闺房门口,张延龄笑道:“如青,你该不会是想要……那也没必要在这里吧。前晚我才在东院过夜的,你又想了?”
谈如青红了脸嗔道:“胡说八道什么?谁像你天天想这些烂七八糟的事。你进房去。”
张延龄笑道:“你先请。”
谈如青瞪了她一眼,伸手一撩门帘,将张延龄轻轻推了进去。
门帘在张延龄身后落下,谈如青却没进屋。张延龄眼前一暗,屋子里光线并不明亮,还点着一盏烛火。但是进去瞬间,张延龄看到了坐在梳妆台前的一个女子。那女子长发披肩,穿着单薄的睡裙,手里拿着一柄木梳子正在梳头。
“哎呦!”张延龄下意识的便要转身往回退。
那梳张台前坐着的女子也恰好满脸诧异的转过头来。张延龄身子转了半截,却怔怔的僵在那里。
“清仪?是清仪?”张延龄呆呆问道。
那女子神色惊愕,但也看清了张延龄的面容,轻声道:“侯爷,我是清仪。”
张延龄又惊又喜。呆呆道:“你……你何时来的京城?我怎不知?你怎么在这里?”
那女子正是朱清仪,她脸上带着微笑,眼睛里似有泪花开始闪烁。轻声道:“这个如青,我说了不见的,她却将你叫来了。哎。侯爷,皇上大婚,我是来参加大婚典礼的。”
张延龄哎呦一声,心中恍然。自己居然忘了这茬了。各地亲王郡王皇族都来京城道贺,宁夏的庆王府怎会不来?自己居然完全没意识到这件事。
“这可……太好了。清仪,咱们又见面了。我明白了,你和如青是朋友,这次是特意来寻她的,所以住在这里,是不是?”张延龄缓步上前道。
朱清仪缓缓点头,走上前来,仰头看着张延龄道:“侯爷清减了。但是,和在宁夏时一样,风采依旧。”
张延龄微笑道:“你也一样,依旧那么美。”
朱清仪红了脸,轻声道:“侯爷过奖了,侯爷怕是已经忘了清仪了吧。”
张延龄看着朱清仪娇美的面庞,低声道:“离别之夜,刻骨铭心。”
朱清仪面飞红霞,低低道:“清仪也是。”
张延龄再也按捺不住,张开双臂上前,朱清仪猛扑过来,两人紧紧搂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