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王爷,郡主这话怕是不尽不实。那个叫贾林的是否真的确有其人,谁能知道?除非是当面对质。还有,今日我派人去跟踪他们,结果盯梢的兄弟到现在也不见回来。赶车的兄弟现在也不见踪影。这又如何解释?王爷不要轻易相信她才是。”孙景文忽然叫道。
朱寘鐇皱眉点头,沉声道:“清仪,那贾林家住何处?何妨叫他来对质。一切便可水落石出。你放心,本王不会为难他的。”
朱清仪冷声道:“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会牵扯于他?是清仪主动找他的,他是个胆小之人,我岂能让他牵扯其中。我已经让他躲藏起来不要露面,也不会说出他住在何处。叔父,清仪相信你不会为难他,但是有些卑鄙之徒定会背地里下黑手。有些人嫉恨成狂,定会为难他,甚至会杀了他。请叔父不要再问了,我已经说出了这件自毁清白之事,叔父你还要苦苦相逼,那么清仪只有死路一条了。”
朱寘鐇皱眉道:“但是,孙景文所说的他派去盯梢之人失踪的事情你又如何解释?”
朱清仪怒道:“这件事我怎知情?孙景文卑鄙无耻,派人暗地盯梢的事情我也是此刻方知。那些人我压根就没见到。他的人不见了,怎地问起我来了?当真是天大的笑话。焉知不是孙景文故意撒谎欺骗叔父,嫁祸于我。这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知道我朱清仪对他不屑,便想着毁掉我。叔父,你想要我交出密室的银两,想要我庆王府表态支持你,侄女都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若想要听孙景文的污蔑之言来逼迫清仪,清仪绝不会如你的意。反正清仪名声已毁,将来难以立足于世上,便是立刻死在这里又何妨?”
朱寘鐇忙道:“清仪不要冲动,这种事算得了什么?今日这里的事情,谁都不会说出去。谁要是说出去,本王便要了他的命。况且你若真喜欢那个贾林,将来叔父为你们做主,你嫁给他不就好了么?又何必寻死觅活?”
孙景文叫道:“王爷,您可是答应了景文要将郡主许配给我的。虽然郡主不贞,但是景文……不在乎!”
朱寘鐇喝道:“闭嘴,郡主不喜欢你,你又何必讨人嫌?大丈夫何患无妻?将来本王大事成功,定给你说合个更好的便是。”
孙景文心中恼怒之极,却也敢怒不敢言。他也明白,在朱寘鐇眼中,拿到庆王府的银子,让庆王府表态支持他的反叛可比其他的事情重要的多了。
其实事到如今,孙景文自己也知道此事没有了希望,他只是不甘心。哪怕是得不到朱清仪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得到了她之后折磨她,弃之如敝履,方能消心头之恨。
孙景文暗下决心,待眼前之事一了,自己强行行事。这朱清仪水性杨花私通他人,能便宜别人,为何不能便宜自己?
“叔父,清仪多谢叔父爱护。但无论如何,清仪都不会说出贾林的藏匿之处的。叔父若是实在不信清仪的话,清仪愿意让叔父带人进来搜查屋子,看看是否有藏匿什么人。但是清仪有言在先,倘若搜查不到什么藏匿的刺客,我要请叔父向我道歉,并且重重责罚孙景文这狗贼。以下犯上,奴才犯主,不守尊卑规矩,胆大包天污蔑清仪。这种人必须严惩。叔父就算将来当了皇上,难道也能容忍这种人存在么?将来他连叔父怕是都不放在眼里。今日他能这么对清仪,将来他便要闯到叔父的内宫中去作乱。”朱清仪大声叫道。
孙景文恨不得破口大骂,朱清仪这番话把他可吓坏了。朱寘鐇本来就不是什么坦诚豁达之人,要是真信了可了不得。
“王爷万莫听她挑拨,景文这么多年对王爷如何,王爷心中自知。王爷明鉴。”
朱寘鐇摆摆手,高声道:“清仪,叔父当然信你。不过叔父还是要进房瞧一瞧,这也是给众人一个交代是也不是?若是却无藏匿他人,叔父向你道歉便是。届时孙景文也会向你赔罪道歉。”
朱清仪冷笑道:“既如此,叔父便请进房搜查吧。清仪难道还能反对不成?但若是有人对清仪无礼,清仪即刻自尽于此。”
朱寘鐇干笑两声道:“你放心,本王岂会允许他们乱来。”
说罢转头沉声吩咐道:“你们几个,随本王进屋搜查。但你们给本王听清楚了。眼睛不许乱瞧,否则本王挖了你们的眼珠子。谁要是敢对郡主不敬,本王绝不轻饶。”
众护卫齐声应诺。
朱清仪冷笑一声并不说话,这不过是朱寘鐇的假模假样罢了。朱清仪心里也明白,不让他们进来搜查一番,他们是不会死心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进来搜。便赌一把朱寘鐇会不会丧尽天良到纵容手下掀开自己的杯子搜查,会不会无视自己的生死。这确实是一场赌博。
七八名护卫在朱寘鐇的示意下进了房门。他们开始了四处搜寻。朱寘鐇站在门口位置,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安全着想。倘若房中有刺客,他可以第一时间退出来。
闺房也并不大,护卫们开始翻箱倒柜的搜索,所有的箱笼衣柜布幔窗帘之后的角落都不放过。屋子里乒乒乓乓很快便乱七八糟。
朱寘鐇瞪着眼看着帐缦之内,透过灯光的映照,他看到朱清仪坐在床头的身影。朱清仪手里拿着一柄匕首抵着她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