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漠驭马离开,仿佛方才处理的只是一只蚂蚁,掀不起他半点心绪。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只蹦跶许久的臭虫罢了,这样的臭虫萧国还有许多,江媵辞会一条一条的灭,实在谈不上半点重要。
桃酥在离宋府较远的地方,江媵辞回府路上恰好会经过,便骑着马快速赶回了京城内,想着早些回府。
尽管加快了步伐,回府时天色仍算不上多早。
他眯眼,将在街道外借的马还给马夫,找了个僻静处,举起匕首,毫不迟疑的捅进自己的肩膀内。
闷哼一声,又快速在身上划了几道不深不浅,但看起来触目惊心的伤痕,待血迹浸湿了衣衫,他才有条不紊的擦干净匕首,放回腰间。
做完这一套,他额头早已渗出了不少细汗,嘴唇惨白。
可他仍挺直腰杆,提着桃酥与守门小厮打了个招呼后,面无表情的穿过府门,一步步走进琉香阁。
“怎回来的这般晚?”宋京姝靠在门框处等着他,孤疑的问,“你是不是还......江媵辞!”
后半段的话被少年的轰然倒地,惊了个彻底。
......
“我在哪?咳咳咳......”江媵辞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宋京姝担忧的神情。
他脸色一怔,是他看错了吗?
宋京姝在担忧他?
不禁又想到上次被宋相打,宋京姝声泪俱下的说他死了她怎么活,思及此,江媵辞眼神复杂的移开眼。
“你好点没?”宋京姝见他醒过来,狠狠松了口气。
娘的,差一点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多谢郡主关心,我并无大碍。”江媵辞虚弱的回。
宋京姝走上前,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想将他扶起来,少女的馨香传进鼻腔,少年浑身僵住,不敢动弹半分,任由少女将他扶起,并在腰间垫了一个枕头。
“平时看着瘦不拉几,怎么重的跟猪一样。”
宋京姝小声吐槽,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密汗。
江媵辞尽收耳底,嘴唇微微上扬。
“喝点药,手能抬起来吗?”宋京姝把冷好的药递给他。
江媵辞抬手接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口已被包扎完好,涂上了伤药,他心中微诧,不动声色的将药一饮而尽。
然后......表情瞬间失控!
宋京姝噗嗤一声笑的花枝乱颤,“哈哈哈,谁让你喝那么快的?我刚刚想提醒你来着,奈何你英勇无比,端起来就喝了个一干二净,我那句药苦如麻的话到嘴边都没说出去。”
“甜的。”江媵辞张着被苦麻了的嘴巴,默默说了一句。
宋京姝:“......”男人不能说不行!
这该死的胜负欲,还真是害人不浅。
接过空了的药碗,“既然人没事了,那就该交代交代你去哪了。我让你去买个桃酥,你倒好,给我整了一身的伤回来,医师说了,你这伤再偏一点,就插到心口上,小命就没了。
若不是这些日子你在琉香阁被养的不错,换做以前你这小身板怕挺不过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