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烯
还没出京,就已经在暗里谋划着如何再反清附明了。
在得到多尔衮授他山东提督任命,加封他曹国公时,其实刘泽清早已经成功的跟南明搭上了线了。
他派人到处去联络大明,派了家人秘密去绍兴、去南京等,这般动作甚至一度让大明这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来诈降的。
后来几番试探后,得出结论,这个家伙是真不讲究。
反复无常,毫无节操,他是真不想跟鞑子们玩,要归附大明了。
对于这种人,朱以海很厌恶,但却亲自指示要接纳他归附。
终于等到大明这边派来了密使接头联络后,刘泽清十分兴奋,所以就算鞑子终于封了曹国公,授他山东提督了,他也毫不在意了。
他早已经看透了,鞑子也就这般,入关也是有很大的运气成份的,不过是占了个巧而已。
现在闯顺灭亡了,西营也快没了,可大明不但没亡,还更强了,鞑子在几千里的东西防线上都被明军打的左右难支,这他还跟鞑子玩什么,反正鞑子也不会重用他。
“叔,现在咱怎么做?”
“进了山东,那就是咱的地界了,不过要想以后成势,那还得凭本事,得有人马有地盘才行。”
刘泽清抚须,自信十足。
“李化鲸,你先回曹州,那是俺们老家大本营,你就以俺提标参将的身份过去,名义上是招募乡党入伍从军,暗里你联络运河以西的各路义军、土寨。”
“姚文昌、郑隆芳,你们二人也以俺提标参将的身份去运河西的兖州、徐州一带联络各路义军、土寨,还有明军。”
“我和之干去济南,到时咱们一起举兵起义,夺回山东,那时统领个十万大军,据有山东之地,绍天皇帝还不得好好重用俺们?”
“叔父说的有在理。”
“咱们得赶在多铎南下济南前举事,若等多铎到济南了,那时可就不好办了,得快。”
李化鲸拍着胸脯道,“大帅放心,这山东多少人马都是咱们的旧部,只要到时旗子一举,打出反清复明的口号,以大帅的威望,那必然是应者云集。”
“防着点河南的许定国,这家伙心黑着哩。”刘泽清跟许定国同时授提督,一个提督河南一个提督山东,都是崇祯年间在中原厮混的军头,手底下都是有些真本事,在两地也都是各有不小的威望的。
“不过有个好消息,河南登封的李际遇已经暗里归附大明了,到时咱们一举旗,他也会在那边举兵,许定国到时后院起火,自顾不暇。”
“大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哈哈哈!”
刘泽清笑的很得意,很有一种龙归大海的畅快感。
······
沧州境内,运河上。
往日繁忙的运河,因为南方漕运断绝,显得格外的冷清,又因近来海寇的袭扰沿海,侵入内地,让各地更是风声鹤唳。
沧州产盐,也是武术之乡。
不过沧州盐场之前遭受南明海寇袭击,人心惶惶。
运河畔的芦苇荡中。
有一群人正躲藏其中,正是之前从海上来,袭击了几处盐场的一群人。
此时为首一人不是别人,却是原大清江宁巡抚的土国宝,此时他却领着一群人藏身芦苇荡中,紧盯着运河,明显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洪承畴的船今天就会从这经过,随行的约有十来条船,都是从北京出来的商船,结伴同行,洪承畴是搭乘他们的船,不是坐的兵船,他船上大约有三十多个随行家丁,还有约二十几个幕僚和书吏随从。”
“咱们行踪还没暴露,没人知道咱们到了这里,咱们可以很轻松的拦截他们,并把鞑子新任命的这个直隶、河南、山东三省总督兼山东巡抚给一举擒拿。”
说话的是土国宝的外甥杨国海,这家伙以前贩卖私盐,对沧州这边的盐场盐户也很熟,这次登陆袭扰,都是他带路。
“洪相公是我的老上司,也是我恩公,我不能看着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得拉他一把啊。”土国宝提着刀,“一会除了洪相公,其余的一个不留!”
“要是洪承畴不识好歹,不肯跟咱走?”
“打晕了,或绑起来带走。”土国宝不客气道。
“若他誓死抵抗?”
土国宝不耐烦道,“只要劫了船,他还能插翅而飞吗?尽量生擒活捉,活着的洪相公,肯定比死了更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