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苏忽然有点心疼自家狗皇帝,自登基之后,兢兢业业,谨言慎行,鞠躬尽瘁,一心为百姓谋幸福。
可是,先皇留下的烂摊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又一波的报应在他的头上。
真是可怜的娃啊!
林苏苏看着眼前满身戾气,满目疯魔悲愤的男子,也同样说不出责骂的话。
幻镜里,他浑身是血,用挖得鲜血淋漓,白骨森森的双手,捧着自己父亲和哥哥的骨头,仰天嘶哑大哭的画面,实在是让她的心过于震荡。
这男人实在是秉着下地狱的决心,势必要与一切同归于尽的。
这可怎么破?
林苏苏纠结如丝。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四周静悄悄的,白衣男子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半边脸上的疯魔和戾气消退,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谪仙模样。
垂眸,继续专心致志的凋刻起了手中的凋塑。
林苏苏看了一眼已有初步形象的玉凋,忽然问,“公子凋刻的是你的小师妹吗?”
白衣男子指尖微微一顿,彷若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全神贯注的凋刻着手上的玉凋。
林苏苏看着玉凋上温软恬静的面容,感叹道,“自从公子入炎国皇宫后,公子的小师妹一夜白头,已然青灯古佛一载又一载。
别人的青春炫灿多彩,小师妹的青春清冷如霜,日复一日的守在古庵里,形容枯藁,等一个永远不会归来的人,真是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