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乾静一愣,脸上满是疑惑。
孙邈也不卖关子:“当初贵派弟子在安阳城中的遭遇,着实让人同情。
“那天正寺的和尚忒也霸道,今后贵派若有什么行动,大可知会于我。
“贵派虽乃天下第一大宗,想来不缺我一个金丹修士襄助,但多个帮手也不是坏事。
“你可以将我的意思带回去,看看乾嵩道兄意下如何,希望不会嫌我修为低微。”
孙邈说的真诚自然,表情亲切。
乾静不疑有他,当即大喜道:“孙神医高义,我等先行谢过。神医修为不凡,且进境之神速,据我所知大安朝无人可及,何来低微之说?”
至此他才算完全放下心来,孙邈确实没打算对他们不利。
乾静的欣喜是发自内心的,一个天正寺虽然尚无法与玄真门相匹敌。
然而这次的事情,整个大安朝佛门极其团结。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最初是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
玄真门必须维护自己大安朝第一宗门的地位,佛门胆敢挑战,就必须摁下去。
然而别看佛门是“外来户”,经过多年与大安朝本土习俗、传说、文化的融合,早已与刚传来时面目全非。
现如今信徒可也不少。
佛门自有自己的一套修行法门,也颇多独特的妙处。
各个寺庙联合起来,一时间和玄真门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无论是文斗的论道辩经,还是武斗的比武,两家竟然各有胜负。
旁人基本还把冲突压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没有全面开战。
可乾嵩师兄却带着门中一些比较激进的人,与天正寺的和尚在这关内道杀得难解难分。
若是安平县的孙神医愿意出手,那他们自然求之不得。
可是……他图什么呢?
孙邈微微一笑,似乎已经看透了乾静的想法。
“正是他天正寺的和尚砸了安阳城郊外的土地庙,才闹的邪神显灵,大举攻城,那次着实给我找了不少麻烦。
“当时我也只是筑基期,那些和尚们便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在城中胡作非为,着实可恨。”
乾静点点头,露出恍然之色:“孙神医说的是,既如此,待我送董大人回去之后,便告知乾嵩师兄。孙神医愿意出手相助,他一定会很高兴。”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眼下的形势,孙邈便亲自送他们出了们。
他们一行五人离了济世堂,几个小辈还不停拍着胸,似乎在庆幸终于脱离虎口。
微笑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孙邈则在盘算着今后的计划。
他之所以改变主意,亲自参与其中,一来是想最直接的把握玄真门与佛门之间冲突的进展。
谁给的消息,也没有自己亲自参与其中来得快。
至于说这家济世堂原主,那个“死鬼孙邈”的仇人。
现在看来至少不会是关内道的玄真门道观,自己成名也有些时日了,其他地方且不说,整个关内道应该多少都知道。
那乾嵩道人肯定听过自己,可也没见他杀上门来。
这样一来,反而是天正寺嫌疑更大一些,这样一来或许也能再发现些线索。
若真是天正寺,还是要利用一下玄真门尽早解决隐患。
最好是拼个两败俱伤……
二来嘛,而且如今胎化易形在手,做起事来比当初灵活得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总有一天要对付玄真门,总要先多些了解。
最后还有一点,瞧今日那巡官的样子,恐怕节度使司那边不会轻易放过老曹。
若真起了冲突,一边是朝廷地方大员,另一边是以医术着称的金丹修士。
到时玄真门还要不要帮那节度使大人,也会好好考虑一下。
说起来,也不知那位巡官此时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