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正中央的天花板上,垂下一条铁索,将飞段倒吊在那里。
飞段全身扎满了尖锥,身上穿出无数个眼子。
从伤口处,血液不断溢出向下流淌,从胸腹,到脖子,然后到脸。
最后汇聚在头皮,滴落下去。
一条半人半蛇的怪物用几米长的蛇身在飞段下面绕了个环。
手持金盆接住滴落的血液,溢满的血液顺着碗口流淌下来,溅在地面上。
香磷站在讲台上,两眼瞪得很大,但表情有些麻木。
在讲台下方,飞段与怪蛇的两侧整齐摆放的长椅上,坐满了人形的傀儡听众。
香磷张开嘴,“‘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就有永生,在终结之日我让他苏醒’,邪神如此说道。”
她走下讲台,一步一步走向怪蛇,接过溢血的金盆,走向其中一具傀儡。
她用手挖出鲜血。
“‘你们拿着吃,这是我的身体’邪神如是说。”
她将血液抹在傀儡的脸上,“谢谢你,我的神。”
不,我不是你们的神!
白蛇两眼瞪大,几欲掉头就走。
现在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是个无神论者了。
因为他很正常。
“重樽先生,我...”白强行扯出微笑,“我睡在街角就好。”
“里面发生了什么?”君麻吕挣脱重吾,掌心冒出骨刺,用肩膀将半开的拱门猛地撞开。
然后他就呆住了。
石门被撞至大开的动静响彻在教堂内。
倒吊的“尸体”,半人半蛇的“怪物”,诡异的红发女孩,以及数百具傀儡,齐齐转过脑袋。
在这一瞬间,君麻吕忘记了呼吸。
“啊!邪神大人,你又回来啦!”飞段高兴地在半空中摇摆了起来。
“有谁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么?”白蛇嘴角抽搐的向前迈出几步。
蝎从讲台后面的布帘下钻了出来。
“你手下的小鬼请我帮忙做邪神盛典的演练,正好忙完了手头的事,就想看看你的教派是什么路数...”
绯流琥的十指动了动,坐在长椅上的数百具傀儡齐齐起身,在他经过后跟在了他的身后。
蠕动至白蛇身旁时,蝎停顿住。
“绝说你疯了,我始终不信,因为我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我亲眼见证了。”
白蛇:......
他觉得他可以解释一下。
也许,让飞段成为邪神教的大主教,将邪神教雨隐分教的管理全权交给飞段,是一个失了智的决定。
白蛇不怕疯子,也不怕熊孩子,更不怕不死身。
但疯了的不死身熊孩子?哈哈...哈。
“再见,我不会再来了。”蝎说完后,带着自己的傀儡落荒而逃。
白下意识的跟着蝎跑了几步,在发现白蛇没动后,又走了回来。
他真的觉得这里的气氛,挺恐怖的。
不是生与死的那种恐怖,是另一种,感觉大脑都在颤抖了。
“不是,在发展到这种地步前,都没人阻止他的吗?”
白蛇低声嘟囔了一句,并向前迈步。
“你...是小白吧?”白蛇看着那半人半蛇的生物。
其上半身的外表和以前小白借助他的手施展变身术后的模样一样。
除了瞳色为绿之外,毛发和皮肤皆为白色,与蛇形态配色相同的模样。
而且他当初也确实是把小白留在这里看护香磷不受飞段迫害。
小白吐了吐和蛇信子没区别的舌头。
白蛇能理解意思,确实是小白没错了。
他唰的瞬身靠近,一手按住小白的肩膀,凑到它耳边,“为什么不阻止飞段。”
小白眼睛上翻,“他是教会的最高负责人,而我也只负责保护香磷,你选的嘛两脚兽。”
我知道,而且也后悔过了!
“你确定你保护了香磷?”白蛇回忆着香磷念出的那让人细思极恐的台词。
小白刚张开嘴,白蛇就先开口堵死。
“你不会想说什么,你只负责保护她的身体,不负责保护她的脑子吧?”
“你为什么要把我想的和你一样坏?”小白有些委屈,甩起尾巴拍开白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