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托:“……”
戴安娜:“我听城里的人说,你是个和善又懂得创造的人,不会也不敢尝试新鲜的东西吧?”
乔托:“创造是人类不可或缺的东西,但是有时候,新鲜的东西会是毒药,必须伴随着思考,认真考虑,判断是不是适合自己……”
戴安娜:“真麻烦啊,我尝过很多新的、不知名的草药,如果不是这样,根本发现不了一些对人有益的草药,思考当然有必要,可是谁都担心是有毒草药的话,又有谁去发现它们之中的宝藏呢?”
乔托:“……”
好有歪理。
这姑娘怎么还没被毒……不,这姑娘好难沟通。
池非迟:“……”
戴安娜还嘚瑟?如果没有他,早死几百次了。
总之,那个时候的戴安娜皮得很,像一只脱缰的疯马,还远没有之后的稳重,乔托也被折腾得很惨,惨,却又喜欢戴安娜身上的活力和放肆的大笑。
戴安娜想在画里加上骨头,乔托很勉强地在画里加了戴安娜手握项链坠子的姿势,还哄着戴安娜:骨头这么好的东西,如果被别人看到了、想据为己有怎么办?我这么画,骨头在画里,又能避免有人窥伺它,不是更好吗?
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差点激起了戴安娜的占有欲,那段时间整天把骨头藏在衣服下,害得他在昏暗布料中被蒙了一阵子。
而对于身后的天使,两人一直是有争执的,为了加上天使,乔托老头捂着心口假装在争辩中被气坏,看到戴安娜跑去选草药,连忙说自己已经没事了。
之后,乔托还是被灌了两碗药,本想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平在床上,但看到戴安娜那种‘你躺肯定是病了、病了就要喝药’的架势,连忙坐起身,跟戴安娜继续商量。
戴安娜不是不讲道理,在听乔托说了自己的宗教信仰之后,还是放任乔托在画作女孩身后画了天使的影子,也仅是影子,而没有具体的模样。
一老一少还有了难得和平的谈话。
乔托:“你的那块骨头,就像天使,陪伴你,保护你……”
潜台词:我这么画没毛病。
戴安娜:“好吧,不过你不要用别人的脸来画天使,骨头没有脸啊,它只是骨头。”
池非迟:“……”
呵呵,谁没有脸?
乔托:“我想,我们应该尝试一下,用婴儿的模样来做天使的形象……”
池非迟:“……”
算了,这两个人去折腾吧,他心累。
戴安娜:“你认为骨头会是婴儿吗?我觉得它没那么幼稚。”
乔托:“只是因为婴儿的纯真。”
戴安娜:“可是……”
乔托:“那就用影子吧,只在你身后画一个天使的模糊影子……”
戴安娜:“这样……好像还不错。”
乔托:“戴安娜,很久没有人在我画画时指手画脚了。 ”
戴安娜:“现在又有啦。”
乔托:“……”
没毛病。
池非迟:“……”
他,面无表情鼓掌。
这幅画在磕磕绊绊中,总算是完成了。
乔托还要继续启程回家,带走了那一幅画,想跟家人分享自己路上遇到的快乐的女孩,跟戴安娜商量着一起启程、或是约定在某个地方再会,到时候,他再把画送给戴安娜。
不过戴安娜很没良心地丢下一句‘你画的画就是你的、不用送给我’,再次踏上四处闯荡的旅程。
在那个时代,有时候一分离就是永别,尤其是那年乔托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等戴安娜再次见到这幅画的时候,乔托已经去世几年了。
他有想过,戴安娜后来加入学校,热衷于跟很多有思想、有创造力的人交流,除了时代和性格影响,会不会也有乔托的原因?
虽然乔托对画上天使十分执着,但那也是因为信仰,除此之外,乔托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开创者,接纳能力与包容能力比那时期很多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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