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跟西门情况差不多,没必要绕路。”
“北门是两军正面皆,不适合我潜入。”
“东门外头地势比西门开阔,短时间内应该清不干净草植。但东门太远,几乎绕过一整座城,怕是来不及了……”
“好像哪一面都走不通啊……”
杨遇安思绪一时陷入困顿。
……
河东郡。
郡城之上,一名白发老将手持一枚白玉碎片,翘首北望,眼睛半开半合。
在他身旁,一名紫色官袍中年躬身肃立,屏息凝气,生怕打扰老将。
直到前者收回目光,紫袍中年才上前搭话:“至尊南下江都前曾将关中基业托付给屈大将军,还望大将军以自身为重,切莫劳累过度。”
白发老将,也即屈突通闻言转过身来,爽朗笑道:“尧太守这是真嫌弃屈某年老不中用了吗?”
“大将军当知尧某绝无此意。”紫袍官员板起脸应对,仿佛看不出对方在开玩笑,“社稷垂危,唯有如大将军这般朝廷栋梁方能力挽狂澜,击退李唐逆贼,保全社稷。否则如尧某这等庸碌之辈除了据城死守,别无他法。”
“君素这也太瞧得起李渊那竖子,太小瞧老夫了!”
屈突通无奈摇头,却也知道对方性子忠直,决定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老老实实将刻着一个“命”字的白玉碎片,也即代王所赐的“仙宝”收起来。
原本微微紧绷身体随之一松。
他自身境界虽然有上大将之高,但操纵仙家之宝,依然负担极重。
毕竟仙凡有别,力量差距悬殊。
“君素小瞧老夫也就罢了,霍邑那宋郎将,虽然名号里带个老字,人却并不老。此刻李唐叛军被他一人钉死在霍邑城下,我看李渊多半饮恨于临汾北疆,远远轮不到君素你来死社稷呢!”
河东太守尧君素见老将不似开玩笑,目光微亮道:“若是如此,再配合大将军安插在唐军内部的细作,说不定还能里应外合,彻底击溃李唐乱军?”
屈突通颔首道:“这是迟早的事,不过宋老生作为霍邑守将有独断之权,屈某也不好强加干涉。若他要启用内应,自然更好。若不用,正好留作将来我等反攻太原之用。”
尧君素听从对方话中隐含必胜李唐的判断,心中顿时大定。
也是,虽则李唐起兵时气势汹汹,但最近这段时日看来,兵锋明显顿挫,危险早就大大降低,确实不必过分担心。
反正急的是对面,隋军作为防守一方,稳打稳扎便能取胜。
……
“李二开始进攻了。”
杨遇安感知道北门方向的战斗动静,明白自己时间不多,必须要有决断了。
观察的片刻,他发现西门方向的草植其实并未完全清理赶紧。
在靠近城门的墙根缝隙里,仍旧藏有很多难以清理却也不需要刻意清理的小草。
只要仙子的应身小草能去到那里,他的潜入计划便成功了一大半了。
唯一问题是他此时距离城门最近的位置有三十丈之远。
当年他闯鬼市墓山的时候,“草遁”的极限距离是十丈。这些年利用收集金羽的便利快速提升,这个距离足足翻了一倍,但仍旧够不着此刻的霍邑东门。
“必须找一处中转的地方作为跳板……”
杨遇安全神感知四周状况,终于,他发现了一处可能合适作为跳板的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