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景象,或者说“隔垣洞见”神通消失不久,杨遇安终于找到“破业盟”一众军头。
原来众人一路追随隋军偏将,去到了一处陈宫宝库。
那时不少韩擒虎麾下的将官对库中宝物上下其手,这位偏将仗着韩擒虎的信任,强行从好几名同僚手中抢走十数件宝物,而后在众人骂声中扬长而去。
“所以传国玉玺就在这些宝物中?”
“准确的说,是藏在每一件宝物中。”杜伏威纠正道,“原来萧夫人虽然痛恨陈后主,却也不喜欢入侵的隋军,希望真玉玺永远不被找到,于是不知用何种办法将玉玺拆为十数份,分散藏于不同宫廷珍宝之内。”
“分散存放,后人想要集齐殊为不易。而隋军兵将入宫抢掠,事后为了脱罪必定不会承认并交出,多半私下埋藏或者流转入黑市。这就进一步增加集齐所有碎片的难度。”
说到这里,杜伏威微微叹息道:“若非最后时刻萧夫人顾惜两个年幼孩子,将宝藏秘密说出,恐怕这千年传国玉玺真的要流散于莽莽人海中了。”
“所以杜将军,找到玉玺了?”杨遇安好奇问道。
“可以说找到了,但也可以说没有找到……”说到此处,杜伏威不由露出懊恼之色,几次张嘴却难以言说。
还是旁边跟随的辅公祏上前解释:“那偏将取走装有玉玺碎片的所有珍宝后,并未立即取出复原,而是就近寻了一处佛寺藏好,并一直在附近值守,防止旁人靠近。”
“但此人大概是没有当真龙天子的命,不久之后,就被北边败逃的陈军溃兵所杀,于是宝藏埋藏的秘密再无人知晓,直到今日。”
“我等便是从那处佛寺废墟挖出了几件珍宝。只可惜……”辅公祏说到这里,转向旁边一众破业盟的军头,目露愠色,“只可惜诸君各怀鬼胎,不肯将玉玺碎片全都交由杜盟主镇压,结果自己修为不够压不住珍宝,反而让珍宝脱离掌控,自己跑了!”
此言一出,众军头各自羞愧低头不语。
“传国玉玺自己跑了?”杨遇安虽然对结果不意外,但想到萧世廉有“玉玺择主”之语,不禁有些好奇,“跑去哪了?”
“除了杜某所得的那块碎片,其他全都飞去了北边。”杜伏威遗憾叹息,“只怕是被昏君或者他身边柱国大能察觉,隔空抢走了!”
“倒也未必就落入杨广手中,杜将军不必灰心。”
杨遇安嘴上敷衍安慰,同时暗暗施展望气术,果然发现杜伏威身上多出了一丝很澹很澹的龙气。
比当初周宣帝宇文赟的龙气还要澹。
不过让他意外的事,旁边一脸义愤填膺替杜伏威鸣不平的辅公祏身上,同样有一丝澹澹龙气隐现。
再细看之下,就连旁边的李子通、萧铣、林士弘这三人身上也有类似迹象。
“呵呵,这破业盟还真是多演员。”
“看来今日之后,破业盟多半是名存实亡了……倒也不稀奇。”
杨遇安心中冷笑,却也不打算当场戳破。
对于他来说,只要这群义军头领不来招惹琼花盟,他还是愿意跟大家保持友好关系,以便将来互通有无。
退一万步说,有这些义军顶在前面,他面对官府也能轻松不少。
毕竟明面上,他仍旧是大隋治下的道门中人,对于朝廷官兵来说,处理优先度肯定不如贼军。
……
传国玉玺的事告一段落后,杨遇安再次回到天印山崇虚馆,一边修炼悟道,一边处理琼花盟事务。
偶尔会见破业盟几家势力派来的使者,彼此交换情报,物资。
不过也仅限于普通商贸往来,不涉及军械、盐铁等敏·感物资,而且尽量走明路,免得被官府抓到把柄。
杨遇安重点打通鄱阳林氏、岭南冼氏的门路,这两家距离交趾林邑最近,而且将来要大规模引入稻种,还得通过这两家地盘的商路。
如此过去月余,随着气温渐寒,雨雪霏霏,一切农事、商贸便全都停了下来。
杨遇安不得不暂时放下对“占城稻”的念想,专心于修行。
如此又过半月,他终于从花田残留的神佛道力中有所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