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急忙将身上捧着的陶瓮打开,呈到对方跟前。
瞬间便有一股微酸气味的随风飘出,像是某种腌菜。
浓眉军汉不由食指大动:“这是什么?”
“醋芹!”自称魏征的年轻人解释道,“取新鲜芹菜封缸腌浸三日,再配上我娘特制的左料炒熟而成!”
言罢还示意对方尝尝。
军汉半信半疑地吃了一块,目光顿时一亮。
“怎么样,魏某没骗你吧!”魏征自信笑道,“我看足下也是个实诚人,若此番我能凭借‘醋芹’封官,必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确实是一味好菜。”军汉老实评价,但仍不让路,“但这卖相……实在有些寒碜,就怕到头来还是端不到船上贵人的饭桌。”
“要不这样吧,我们几个弟兄凑些钱银买下你这瓮醋……醋芹。省得你白跑一趟。”
“那可不行!”魏征双臂紧紧环住菜瓮,生怕被抢走,“我是来求官的,不是来要钱的!”
就在此时,一块石子从后方飞射而来,不偏不倚,正中菜瓮。
只听见啪的一声,陶瓮破裂,醋芹酱汁飘洒一地,酸气冲天。
“秦叔宝,太子的船驾快到了,你跟这臭道士拉拉扯扯些什么?还不赶紧轰走!”
扔石之人暴喝一声,正是一名负责这段河道守卫的军官。
被称为秦叔宝的浓眉军汉不敢怠慢,只能拔刀驱赶魏征。
而后者眼见求官不成,还被对方粗暴打碎心爱的醋芹,羞恼之下哪肯离开,便嘶吼着上前拼命。
魏征修为并不低,也是个开了五识的下仪同。
奈何浓眉军汉,也即秦琼秦叔宝修为更高,只三两下功夫便将他撩倒在地。
后者趴在一滩酸臭醋芹上捶地号哭不已。
“叔宝,发生何事!”
一道吆喝声从河上传来,正是刚刚行驶到此地的“苍螭”。
随即便见一个黑脸壮汉如勐虎下山般跨出船舷,跳到了岸上。
秦琼认出对方,主动上前打招呼:“不过是些皮毛小事,怎劳敬德兄亲自出面了?”
来者正是东宫千牛背身尉迟恭。
“护卫太子哪里有小事?”
尉迟恭与众军士简单见礼,便指着地上嚎哭的魏征道:“他是怎么回事?”
秦琼如实相告。
“你就是魏征?”尉迟恭听到道士名号,想到了什么,主动上前。
“是魏某!”
魏征见众军士对黑脸汉子态度恭敬,且又是从太子所在的“苍螭”船下来到,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
心中重燃希望,便准备好好自我介绍一番。
哪知未等他开口,尉迟恭已经先报出他的家底:“你家住魏州曲城,十岁丧父,家中因此没落,但又不愿从事贱业,便出家当道士,跟人学纵横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