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只是记忆副本,不必考虑将来的事,应付完场面功夫,便不再理会。
总之,有了这一层关系,第二日杨元寿再次来找他,正式提出带他去父母坟前拜祭。
“终于要来了。”
杨遇安心中暗喜,当下不动声色,跟随对方出城。
……
“对了,魏三昨夜喝得酩酊大醉,我留他在府上歇息了。”
路上,杨元寿忽然回头道。
“呵呵,三……郎应该是替我高兴,还望岳丈大人别见怪。”杨遇安只当对方是闲聊,便也随口应付。
哪知杨元寿冷不丁又提了一句:“我命仆妇替他更衣,结果你猜怎么着?”
“呃……看来岳丈是知道三娘的秘密了。”
杨遇安愣了愣,便摇头失笑。
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杨元寿不知为何非揪着不放:“看来你是知道魏三女儿身的。你一直留她在身边,该不会是打算将来收作妾室吧?”
杨遇安见对方神色渐渐严肃,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便也认真回道:“皇天后土为鉴,小婿一直视三娘为同生共死的袍泽,我与她亦师亦友,绝无其他非分之想。”
“呵呵,你不必急着否认。”杨元寿龇牙轻笑,“老夫也曾年轻过,男人嘛,找几朵野花自娱倒也正常。毕竟我家三娘年纪还小,你陆大郎总不能一直忍着不找女人吧?”
说句心里话,杨遇安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跟自己的老丈人探讨找女人这种奇怪的话题。
哪怕只是记忆副本中的临时岳丈,仍旧有些怪异。
不过他刚刚那番话并不是搪塞对方,是真心话,所以坚定答道:“我确实视三娘亦师亦友,也曾将她当作麾下得力干将,不愿以男女之事轻薄于她。”
“昔年曹孟德为汉相,曾向天下士人发出《求贤令》,当中直言不问出身与德行,唯才是举。我认为此言大善,并且应该再加上一条,不分男女。”
“三娘是统兵将才,我便以上将之礼相待,管她是男还是女?”
闻得杨遇安此言,杨元寿凝视着他久久无言。
彷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位未来女婿。
末了,他回过神来,忍不住嗤声骂道:“女人管好内庭事务便可,当什么将军宰相……”
不知为何,杨遇安总感觉对方此骂有些底气不足。
心中暗道这位杨氏老祖宗怕不也是个惧内的主。
就像他后来那位当了皇帝的五世孙。
……
杨元寿父母的坟茔相当简陋。
若非墓碑上刻有“故燕北平太守”的字样,就跟寻常人家别无二致。
“跪下,拜。”
杨元寿宿立在旁,对杨遇安直接下令。
杨遇安不疑有他,直接照办。
毕竟不管以陆克还是杨谬儿的身份,眼前都算得上自己的长辈。
如是九拜之后,杨遇安再度抬头,却发现杨元寿不见了。
举目四望,周遭除了眼前这座清冷的坟茔,空无一人。
正当他疑惑之际,墓碑上的字样勐然大亮,而后化作一道金光射入他眉心。
下一刻,陆克的记忆世界轰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