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小老儿教子无方,惹出祸事,小老儿难辞其咎。”陈楚生脑袋磕的邦邦响,平日里白里透红的脸色此时血色尽褪。
越是跟黄贺接触,越能感觉到他的可怖。
比起高高在上的神仙,陈楚生更害怕神仙下凡。
黄贺笑道:“陈老严重了,谁家还没几个调皮捣蛋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样的老话早就过时了。”
“你看秦始皇雄才伟略,创下万世基业,可他的后代,没有一个能打的,这能怪谁?只能怪她们自己,无能。”
“而且事情我都已经了解了,这个陈晓不过是你一远房孙子,又不是亲的,虽然没出五服,却也怪不得你。”
陈楚生闻言,面色稍缓。
他最怕黄贺一个不高兴,斩了陈晓不说,还把自己连根拔起。
自打跟了黄贺,陈楚生这些年倒也是兢兢业业,但是不能说干干净净。
如果黄贺放手去查,自己是绝对跑不了的。
所以陈楚生进来之后,连看都没看陈晓,生怕沾染上。
只是陈楚生这样想,有人却不怎么聪明。
“干爷爷,您来了,快救救我呀。”陈晓原本还躺在地上装死,见到陈楚生,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原地复活。
陈楚生暗骂小畜生不懂得察言观色。
陈晓见陈楚生不说话,连滚带爬的来到陈楚生面前,抓着陈楚生的袍袖,“干爷爷,您看看我,我是您的干孙子陈晓,是您最疼爱的孙子啊。”
陈楚生看清楚陈晓的面容,被吓了一跳,“滚,你是什么东西,我没有你这样的孙子!”
陈晓此时的面目狰狞,鼻梁骨塌陷,满脸的鲜血,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黄贺坐在椅子上,抱着肩膀看戏。
如此温情脉脉,感人肺腑的亲情大戏,自然不能错过。
“要不你去准备点瓜子、花生?”
孟姜女一愣,“什么是瓜子,花生?”
“我给记差了,瓜子花生是明末才传进来的。”黄贺掏出手机,在备忘录上记下,“瓜子花生、汽水。”
陈楚生是铁了心要跟陈晓断绝关系,陈晓也是铁了心要攀附陈楚生。
“干爷爷,您可不能不管我啊,想当初,我爷爷在你快饿死的时候,给了你半张面饼,救了你的命,他让我带着半张饼过来找你。”
陈楚生脸都黑了,用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别说了。”
“我爷爷当初对你恩重如山,就算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陈楚生大怒,“当年你爷爷只不过给我个烂饼,大不了我还你个烂饼,不过我深明大义,还你一百倍!”
孟姜女立马让人端来一百个大面饼,个个又大又圆,足有半斤重。
陈晓指着陈楚生说道:“算你狠,我现在就走。”
他接过一筐面饼,就朝门外走。
陈楚生沉声道:“站住,陈晓,你爷爷跟我是好兄弟,别急着走,吃完了再走吧。”
“来人,喂陈公子吃饼。”
吕管家早就等不及了,带着一帮人冲进来,按腿的按腿,掰嘴的掰嘴。
盘子大的面饼硬生生往陈晓的嗓子眼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