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贺的府衙虽然占地颇大,而且仆人不多,却始终是骊山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在那里,林玉珍便觉得每天都有上千双眼睛盯着自己,尤其是潇睿的几个侍女,对她更是横眉冷对,连带着黄贺府上的一些下人也给她脸色看。
林玉珍一气之下,便带着女儿阿兰求到了黄贺面前。
黄贺是个心软的人,尤其是在美女面前,除了一个地方是硬的,其他的地方都是软的。
于是林玉珍便在骊山城的西北角寻了一处房子,用黄贺发给她和阿兰的工钱,还有她接受的黄贺给的一些私房钱,买下了这处两进的小宅院。
宅院虽小,五脏俱全。
坐北朝南的院子,用的都是土砖、青瓦,院子里还有一笼菜园地,林玉珍和女儿阿兰居住,绰绰有余了。
"阿兰,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你看还喜欢吗?"林玉珍拉着阿兰的手,神色有些黯然。
阿兰的情绪跟母亲完全不一样。
自从西亭智被抓,跟着父亲一起投送去蓝田的煤矿挖煤,她便和母亲被送入黄贺的府上充作下人。
虽然黄贺并没有过多的苛责她们母女俩,但是那种寄人篱下,遭人白眼的日子,比鞭子打在身上还要痛苦。
阿兰犹如一只出笼的百灵,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母亲,我喜欢的紧呢,只要不在黄大仙的府上,去哪里我都喜欢。"
"只可惜爹爹和亭智,他们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林玉珍叹了口气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西亭智作奸犯科,收受贿赂,被发配煤矿做工,也是他咎由自取,只是可怜了我的女儿。"
阿兰神情哀伤,似乎又想起了以前和西亭智在一起的日子。
林玉珍拍拍女儿的肩膀,"不过黄大仙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听说城南马上要建一座绢纺厂,城里面贴了不少的招聘女工的告示,咱们母女俩可以去应聘,如果能入职,每个月就有20斤粮票的工资呢。"
"我也听说了,不过我看告示上说,底薪是20斤粮票,如果超额完成计件任务,还能多劳多得。"阿兰这些日子在黄贺府上,虽然吃了不少苦,却也学了不少的东西。
黄贺规定,凡是府上的佣人、丫鬟、奴仆、小厮,都要学习认字,每月还有考核,考核不合格的,会扣月钱。
阿兰年岁19,正是脑袋灵活的时候,这半年多来也跟着学了不少的字。
林玉珍的学习进度就差了些,只能算是小学一年级的水平。
"如果那样,咱们母女俩一个月的工钱至少能拿到40斤粮票,努努力的话,50斤粮票也是可能的。"林玉珍一阵兴奋,这样的话,她们五年以后就能把丈夫赎回来了。
黄贺规定,凡是因牵连被罚去做矿工的,家人缴纳1000斤粮票,就可以将人赎回来。
"孩子,咱母女俩得好好的赚钱,争取早日将你爹和西亭智赎回来。"林玉珍握紧了女儿的小手。
阿兰的眼睛里也充满了希望。
只是阿兰忽略了一件事,赎回她爹只需要1000斤粮票,想要赎回西亭智却要10000斤粮票。
对于每月工资只有20斤粮票的母女俩来说,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要二十多年才能达成。
"砰砰砰——"响起了敲门声。
阿兰奇怪,"咱们刚搬到这里,是谁在外面?"
林玉珍也是好奇,走到门口,趴在门上从门缝里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