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贺站在台上,对着钢厂劳工们说道:“钢厂就是人民,人民就是钢厂。发展钢厂,提高产能,提高的是劳工们的生活。”
“骊山县的道路是实现人民幸福的道路,我们骊山官吏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骊山老百姓谋幸福,除了骊山人民的利益,我们没有其他利益。”
“几个月来,我们紧紧依靠骊山的劳工建功立业,今天,我们骊山县的人民绝大部分都有饭吃,有衣穿。”
“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却是骊山人民的一大步。”
“我希望,在你们的劳动下,创造出更好、更强、更美的骊山。”
“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有!”
“有!”
回馈黄贺的,是骊山钢厂劳工们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他们的手拍的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燃烧着巨大的火焰,几乎能将黄贺融化。
站在台下的潇睿,一脸崇拜的看着黄贺,与有荣焉,因为台上站着的,是她的主人。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何况黄贺是神仙,而自己是他最忠诚的奴仆。
骊山上,因为小麦的丰收,一片欣欣向荣。
但是在咸阳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咸阳王宫。
文武百官齐聚一堂,为首的是当今秦国百官之首,右丞相——冯去疾。
大殿之上,庄严肃穆,黑色的基调,让所有人都小心谨慎,提心吊胆。
身为官员之首,冯去疾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眼神睥睨的盯着面前的文武官员。
“最近咸阳城里,百姓多用粮票,少用秦半两,老夫倒要问问,这天下是姓秦,还是姓黄?”
“这——”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无人敢应答。
其余官员都把目光投向了左丞相李斯的身上,因为这朝堂上,除了冯去疾,数李斯的职位最高。
而他,也是秦始皇生前最信任的大臣。
“冯大人此话从何而来?粮票此物我也见过,只不过是黄大仙商行,用来购买其专属的粮食之物罢了,疥癣之疾,何必如此?”
李斯毫不客气的落了冯去疾的面子。
前些日子,黄贺送了许多的白纸与他,那都是上好的宣纸,之地绵韧、光洁如玉,不易虫蛀、不易腐烂。
李斯试之,墨韵清晰,骨气兼蓄,笔走龙蛇,层次分明。
比起市面上常用的普通白纸,效果不知好了多少倍。
作为一个书法爱好者,李斯一直在寻找能够承接自己书法的载体,白纸的出现,已经给了李斯很大的惊喜。
更不用说黄贺在网上花11.6元购买的安徽宣纸,简直让李斯爱不释手。
所以李斯对于黄贺的观感还是不错的,有意扶植他成为下一个“乌氏锞”。
冯去疾被李斯一顿抢白气的够呛,他早就对李斯这个后起之秀心有不满,认为是他抢了自己的荣宠,语气不善道:“李丞相,秦半两乃我大秦之本,若是我秦国人都不用秦半两,那我秦国命脉岂不是会落入一神棍手中?”
“到时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我到地下,有何颜面去见祖龙?”
冯去疾此番动作,一是想借粮票之事搬倒黄贺,以报他当众羞辱自己之仇。
另一方面,他是想借机提高自己的威望,让自己在接下来的皇位争夺中,掌握更多的话语权。
至于贪图黄贺的财富,打压政敌,那都是顺带的小事。
做官做到他这个位置上,已经是位极人臣,冯去疾所求无非是保住自己目前的地位。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物极必反,月满则亏。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在加上李斯正值壮年,如狼似虎,如果他再没有动作,冯家还能否在咸阳立足,都是一个问题。
政治上没有人情,只有残酷的血与火。
“冯大人言重了。”李斯泰然自若的说道:“黄贺此人,神异非常,常有惊人之举,就连您座下的椅子也是此人的功劳。”
“我相信冯大人家也爱吃大米、白面馍馍,甚至我怀疑冯大人的家里也在使用粮票。”
“如此方便快捷的的粮票,非但没有害,相反还有大大的好处。”
“诸位臣工想一想,咱们现在在北地有三十万大军,在南越有伍拾万大军,这么多的人马,所消耗的粮草都是个天文数字。”
“就算是运送秦半两过去购买,那路上的消耗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可如果把秦半两换成粮票,大范围的使用,那是不是说,我们就可以节省很大的一笔开支?”
“这样秦国的负担减少了,边关的军士也有保障,何乐而不为呢?”
李斯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思考。
有许多人听得直拍大腿,暗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李斯:你能有那个脑子,丞相就是你的。
李斯的话句句在理,有礼有节。
冯去疾阴恻恻的笑道:“李大人所言甚是,可如此利器不应掌握在一装神弄鬼的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