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缓缓点头,抽出腰间宝剑,朗声道:“进攻!”在传令兵的传讯之下,全军将士严阵以待,骑兵方阵为先头部队,身后步兵紧紧跟上,两侧弓弩方阵拱卫,向着汝南攻去,喊杀声震天隆隆。
一众亲兵为了掩护陈兰与雷博撤离,舍身阻拦关张二人,自然毫无意外的被地方人马斩于马下,城头上的袁术见状恼恨的垂着城头,大吼道:“敌军以至,众将士奋力守城。”
于是乎,攻城守城双方打的如火如荼……
翌日的清晨,一缕晨光透过云层照在血迹斑驳的汝南城头,无论城上还是城下均是一片修罗地狱般的景象,尸横遍野,残破的云梯倒在地上,损坏的巢车遍地都是,但更多的却是战死的士兵,或蜷缩身子带着临时前的痛苦,或人头不见,或尸体残缺不全,被砸成肉饼的,血肉模糊的比比皆是无论是曹军还是袁军,死伤惨重……
汝南的城头上显得格外的寂静,几千名袁军士兵互相拥挤着,靠着墙头歪东倒西地睡着了,显得疲惫不堪,一天不眠不休的的激战,大部分人都没有合眼,都已筋疲力尽。纵然是值班警戒的兵士此刻也成了磕头虫,止不住的点头,显然是困到了极点。
而大仲的天子此刻却并未与士兵们打成一片,而是早已回到晶壁辉煌的宫殿休息去了。可是这片刻的寂静并没有维持多久,曹军大营的战鼓声却骤然敲响,‘咚!咚!咚!咚!’巨大而沉闷的鼓声仿佛敲击在每个袁军将士的心头,让他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桥蕤揉了揉眼睛,趴在城垛向远处城外眺望。
桥蕤他看到的曹军在刘备的指挥下大规模的调动,仿佛整个曹军大营的都调动起来,汇集成了一片片黑压压的方阵,渐渐形成了一种铺天盖地的攻势。
“速传我的命令!请天子移驾城头鼓舞将士,全军备战!”桥蕤转身喝令道“全体投入战斗!”他凝视着铺天盖地的曹军,看架势仿佛今天是敌军孤注一掷的一战。
“当”
“当”
“当”
召集军队的钟声在敲响,一队队袁军奔过吊桥,迅速向外城集中,绵延数里的外城墙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袁军,刀矛闪亮,弓矢密布,袁军的巍峨王旗在阳光下飘扬。
城外,曹军在刘备的指挥之下已经列队完成,“进攻!”刘备一挥宝剑,嘶声大吼。
曹军的战鼓声开始变得紧密,那是进攻的鼓声,数万曹军簇拥着云梯和巢车向汝南杀去宛若潮水一般,好似将整个原野都覆盖了。城头上箭矢如雨,檑木滚石砸向密如蚁群般的曹军,每一块巨石砸下,就会出现一个缺口,鲜血迸射,哀嚎声响彻原野,但瞬间那缺口合拢,又被进攻的曹军淹没。
曹军攻势如潮,城头上袁军轮番抛出的滚石、檑木好似在湖泊中溅起的一朵朵水花似的,瞬间便被人潮淹没了,好似洪流狂潮般的曹军终于靠近了汝南的城墙。
正面的战斗在此时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无论是城上还是城下均是箭如密雨,不断有人中箭倒下,一架架云梯搭上了城墙,曹军士兵如狼似虎向上攀爬着,头顶上一块块滚石檑木砸下,总有几名士兵惨叫着摔下云梯,但立刻又有人蜂拥而上。城头上,每一架云梯前都有数不清的袁军在和曹军激战。
城头上的桥蕤已经杀红了眼,他率领亲随在和汹涌而上的曹军激战。长矛冲刺,战刀劈砍,厮杀血腥,挥舞手中大刀将面前的曹军士兵砍翻,中刀者俱都是血涌如注,仰面倒下,奋力的顶住缺口。
袁术按剑,站在城头上,凝望着城外与己方血战的曹军,“陛下,快看那边!”有亲随叫道,袁术闻声看去,只见一人盔甲鲜亮,持一杆霸王枪在一众曹军的掩护之下,杀上了城头!那是曹昂!
“先锋已上城头,身先士卒,我等党和如?”曹真提矟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死战!”众将士的情绪很快就被感染,一个个悍不畏死,斗志高昂,跃上城头的曹昂舞动霸王枪,城上的袁军哪有他一合之敌,一个个都被他杀得心惊胆战,只盏茶的功夫,曹昂面前就已经尸横遍野,一众兵士面面相觑,都是不由自主的把视线转向桥蕤,仿佛是在说“上啊!”桥蕤咽了口唾沫,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