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听了你的说辞,是,辽人是没来!但是现在齐人来了!他们就坐在了城头上!还烙饼!吃的还是我西朝的葱!”
李云武的咆哮声在整个元德殿里回荡着,他口中的谋克宁正在内城城头上组织着大夏军卒抵抗着骆风棠的炮轰,倒还算有模有样,拦住了骆风棠。
“一群废物!”李云武愤怒的喊了一嗓子,而任妃赶忙上前,扶着李云武坐到了座位上。
“陛下莫要生气,骆风棠来都来了,气性再大,只能把身子气坏了,来喝口茶顺顺。”任妃从旁侧宫人手中拿过了一盏茶,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任德汉,转手服侍着李云武喝下了茶水。
任德汉是任妃的父亲,自然是早有交待。事实上,他早就知道了骆风棠从石嘴山道前来夏都之事。
骆风棠在石嘴山道的行进虽然悄无声息,但还是有樵夫猎人看到了他们的行踪,护国军会飞这事,早就在夏都传开了,任德汉乃是大齐贰臣,他能不怕?
他派了家仆前往石嘴山道侦查,知道了骆风棠军队行军石嘴山道直奔夏都之事。
他没有选择上报,而是默默的等待着攻城的这一刻。
元德殿的诸位大夏重臣,等待着李云武发完脾气商量如何应对此事,可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李云武发声,这一抬头,才发现坏事了!
李云武面色苍白,手脚都在抽搐着!
“陛下!”薛宁苏猛地跑到了御座上,拉起了李云武的手搭脉,没过多久,薛宁苏面露疑惑的看着李云武,又看了一眼任妃。
薛宁苏颤抖的说道:“陛下崩了。”
“啊?!”
朝臣们议论纷纷,这李云武就这样崩在了他们面前!可是明明刚才还在发怒!
“陛下!”任妃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嗓子,尖锐的声音在元德殿上徘徊着,然后也似是晕了过去。
只不过任妃在晕过去的最后时刻,她碰倒了放在身侧的茶杯。
宫人赶忙收拾着地上的打碎的茶杯,急匆匆的将收拾好的灰斗拿开了。
在嘈杂的元德殿上,谁都没有观察到宫人这个微小的动作。
任德汉在宫人离开元德殿之后,才大声的喊道:“诸位静一静!诸位静一静!”
“快去找御医院的方士,断一下陛下因何驾崩!还有一事,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是眼下大齐军正在外城逞凶!”
薛宁苏看了一眼任妃,任妃面色红润,呼吸均匀,根本不似惊厥,而且眼皮下眼珠还在转动,看来是假昏迷。
但是他仔细思量了良久,看着李云武的尸首,叹了一口气,说道:“任国丈说的有理,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驾崩,应该早日定下这新君才是!”
此时待在元德殿上的重臣,分别由代表河西九州的卫博文,代表文臣集团的薛宁苏,还有代表这宗亲的李建柏。
而李云武目前只有一个儿子在大夏,那就是任妃所生的李寿礼。
“那就这样,暂且拥立李寿礼登基,明日举办大典。我去找黄素寿说道说道城下之盟之事,这李寿礼为质是万万不行,看看大齐方面能不能松松口,唉。”薛宁苏看着无人收拾的李云武的尸首,最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