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儿念书念的太辛苦了,年纪小小考中了举人后越发比从前用功,我已经有将近三年没见到那孩子了……”
平时也会有书信往来,字里行间都是报喜不报忧,杨若晴知道这是孩子长大了懂事了,不想把不愉快的东西在有限的信纸上跟母亲说,不想母亲担忧,对此杨若晴倍感欣慰。
但正因如此,她才更加记挂。
这不,她打算等把夜壶佬的事情彻底完结,再给谭氏贺完寿,将手头的事情安排一下就抽空去一趟扬州亲眼看看他。
“这事儿回头大妈你私下里跟大伯知会一声,我呢,就跟婆婆那提下。”杨若晴又跟王翠莲这合计着。
“那宝宝那呢?”王翠莲愣愣问。
杨若晴眨了眨眼,“先瞒着,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这也是辰儿的意思。”
一听是辰儿的意思,王翠莲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那好,我保证不说漏嘴,你大伯那里我也得叮嘱住。”
“好嘞!”
……
因为辰儿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回来,半个多月的时间其实还算有点长的,但是对于杨若晴,王翠莲,还有拓跋娴来说,这简直是比过年还要期待和激动的事儿。
尤其是拓跋娴。
如果说她的心尖上有块肉,那么从前必定是骆风棠。
但自打她升级做了祖母后,儿子便为孙子孙女让步了。
那块肉分割成了两块,一块是辰儿,还有一块便是骆宝宝。
虽然拓跋娴也消除了对大志儿时的不好观感,重新认可了大志这个孙子,但在拓跋娴的内心深处,对大志其实是提不上什么真正的疼爱的,甚至连重新接受这个孙子,一半的因素是尊重骆风棠和杨若晴的意愿。
骆风棠和杨若晴对此也都明白,但没点破,更不会去强求拓跋娴。
强扭的瓜不甜,疼爱一个人,那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遵循本心去做的事,掺不了假,演戏也演不真。
其实拓跋娴的这种态度,也很好理解。
她本就出生显赫,权贵人家尚且嫡庶分明,何况皇家呢?
血脉这一块,拓跋娴是认真的,甚至是偏执的。
大志连嫡庶的资格都轮不上,他是骆风棠和杨若晴从外面带回来的养子,他的生母是一个懦弱胆怯没啥见识的渔村妇人,他的生父更糟糕,鼠目寸光,对家人暴躁凶残对外人却窝囊软弱的渔夫,而且还死于非命,他连失败者的资格都没有。
定义为失败者,至少代表你曾经很努力的去争取过某个东西,想要实现某个目标,最后失败了。
而有些人,从生到死,都是一具麻不不仁的躯体,将饭菜和shi尿进行身体转化的造粪机器。
一个身上流淌着这样劣质血脉,基因里镌刻着如此庸俗因子的孩子,身为大辽长公主的拓跋娴怎么可能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