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生恩不如养恩大,我才会说出我只认养母,不认生母那种话的!”
听到大志这番振振有词的辩解,杨若晴不得不感叹大志这孩子也是一个心智早熟的孩子。
才八岁多,平时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屁来,没想到这会子说起这些所谓的道理来,竟然如此的条理清晰,口若悬河。
看来,这几年的书真是没有白念啊,才华全都用到这里来了,说话简直就是个成人!
“志儿,我想这里面是你误解了。”杨若晴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耐心的跟大志开导。
“你生母不是不要你,是你家当时的情况所迫!”她接着道。
“你亲爹酗酒如命,好几次要把你卖掉,都是你娘豁出性命护着你。”
“你亲爹死了,你娘一个妇道人家,要拉扯一家的孩子,大的大小的小,在水上讨生活,太难了。”
“何况当时他们还要送你爹的尸身回扬州老家去安葬,在那种情况下,你娘遇到了我和宝宝爹,”
“我也说过,我们当时去那里是因为找寻辰儿,而那时候的你你跟辰儿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
“你娘了解了情况后,许是看我们面善吧,所以赌一把将你托付给了我们,只为让你能吃饱饭穿暖和衣裳,不用像其他孩子那样跟着她水上漂,这顿不知道下顿!”
“你娘不是不爱你,你娘是因为太爱你才将你送走,你不要钻了牛角尖!”
听到杨若晴这番话,大志的脸上浮起羞愧之色。
他垂下头去,双手紧紧抓着手里可怜的鸡蛋糕,鸡蛋糕被挤压,渣渣一点点往下掉,掉到他的鞋面上。
“娘,我错了……”他低声道。
看到他服软了,不再如先前那般梗着脖子的较劲儿,杨若晴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她站起身来到大志跟前,抬手抚摸着他的头。
“我的志儿是一个本性纯良的好孩子,五岁蒙学,知书识礼。”
“你的几位先生都跟娘说,说你在学堂念书很刻苦,力求上进。”
“前段时日你爹在家里的时候,你爹跟我这商量着,等你参加了童生试之后就送你去镇上的学堂念书。”
“我的志儿将来必定是一个满腹锦纶,才高八斗,知书识礼的好孩子,”
“爹娘送你去念书,不求你考啥状元探花的,那些需要运气,爹娘只盼着念书能让你明理,能辨是非,堂堂正正做人。”
“你连自己的生母都不认,连亲兄弟都不想去见一面,了解下情况,这是说不过去的。”
“一个人最不能的,就是忘本!”她很是严肃的道。
大志把手里皱巴巴的鸡蛋糕放到书桌上,站起身来拉住杨若晴的衣裳袖子。
“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说那种六亲不认的混账话。”他急急道。
“我愿意去见见我的亲哥亲嫂,我也想晓得我生母如今啥情况了,其他兄弟姐妹们也是否安好!”他道。
杨若晴终于松了口气,她欣慰一笑,道:“这就对了嘛,那我等会就跟你君墨舅舅那边说下,让他安排下见面时间。”
“对了,过几天就是五月初五端午节了,咱邀请你亲哥亲嫂过来一起过节咋样?”杨若晴问。
是志儿的哥哥嫂嫂,这个面子就必须给,这是对志儿的尊重,也是对志儿在这个家庭里地位的肯定!
大志是个聪明的孩子,自然明白杨若晴的用意,他感激一笑,乖巧点头:“一切全凭娘做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