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提笔写了几个字,她又放下了手里的毛笔并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到了边上的纸篓里面。
不能写不能写,现在是非常时期,且不说这家书极大可能到不了棠伢子的手里,
即便到了,那也是经过了多方的视线到的,不妥不妥。
还有就是……
她想起来继上回那位庆安郡的镖头送来一封书信后,这最近棠伢子又送回来一封家书。
这封家书,只有寥寥几句话,咋一眼就好像是一首打油诗。
当时她参悟了很久,还用那种特殊的药水浸泡着来看,都没看出啥名堂。
她赶紧从抽屉里再次找出那封书信,再次细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这首打油诗。
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赶紧拿起一直笔,照着一定的顺序在这每句话里圈起一个字来,连在一起就是一句话:耳听为虚,眼见未必为实,等我!
哈哈哈……
杨若晴激动得差点笑出了声。
所谓夫妻连心,她明白骆风棠已经提前给她暗示了,是她愚笨没能及时参悟出来,
所以今个咋然听到这个消息,她还真是有些……惭愧惭愧!
从这一天起,从河兰州那边过来的消息,一波接着一波。
铺天盖地,镇上酒楼,茶馆,瓦市,码头,车马驿站……
但凡人流量稍微大一点的地方,几乎全都在议论这件事。
皇帝驾崩可是天大的事,老百姓们围绕着齐皇驾崩,下一任皇帝是哪个皇子,衍生出了无数个版本以及猜测。
村子里人去镇上赶集或者走亲访友啥的,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就带回村子里来说。
于是,街头巷尾,菜园地里,池塘边,老枫树底下……
但凡有人的地方,几乎也都在说这件事。
“我听人说,皇帝是夜里睡觉的时候被人用冷箭从背后射死的,那箭上面还淬了毒药。”
村口的老枫树底下,从镇上打酒回来的汉子在那里跟人神飞色舞的说着。
“听说那毒药老厉害了,刚沾惹到身上,整个人就涂黑血,”
“御医们赶到的时候,人就没气儿啦!”
另一个人道:“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我听我家那个走乡串户的货郎亲戚说,”
“齐皇是喝了一杯美人敬的毒酒,那个美人啊,就是河兰州那个称帝了肃王派去的女刺客,”
“说那个女刺客叫杜丽娘,是秦淮河边那带的名妓……”
“你那货郎亲戚那是扯淡!”之前的那个汉子一口就否决了。
“人家皇帝又不是去河兰州游山玩水的,人家是去赈灾和平乱的。”
“河兰州那边又是干旱又是虫灾,打仗打得没停过,皇帝还有心情玩美人?还没美人给玩死咯?皇帝又不傻!”
“好,我家那货郎亲戚是扯淡,那你也是扯淡!”先前那人也不服了。
“皇帝睡觉的时候那么多人护着,咋会一箭从后背射死?”
“谁家睡觉是背朝天的?还是那个刺客是地底下冒出来的?一箭先射穿床板和被褥再射中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