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有动静。
杨华明和杨华洲兄弟的意思是把这天井给填平了算了,但老杨头打死不同意。
理由是会破坏老杨家房屋的整体风水。
风水一经破坏,那影响的就是老杨家世世代代的气运走势,得慎重。
杨华明和杨华洲兄弟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只得壮着胆子从这附近经过。
为了天井这个事儿,老杨头和谭氏私下里去找了神婆设法子。
说是杨华林不甘心,让家里定期给烧点纸钱过去,还烧了一艘纸扎的船下去。
所以,逢年过节,这天井里都要烧点香纸啥的。
于是那些烟灰,没烧完全的香纸元宝香烛啥的,全都积压在这天井里。
日子一久,再下点小雨混合着,那就是和稀泥和烂泥了。
此刻,陈金红扶着青石板歪歪斜斜站起身,看到自己竟然掉到了这个里面。
脚下还踩着那些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过年的时候烧的那些香纸和火烛有些都烂在里面,鞋子和裤脚上沾得到处都是,她的脸顿时就白了。
“啊!”
尖叫了一声,疯了似的往天井上面爬。
似乎有鬼在拉扯她的脚,便爬边叫。
天井其实不深,像陈金红这样的成人站在里面也就到腰部。
但天井周围铺的是一圈青石,青石长了青苔,昨夜又下了一宿的雨,滑得跟镜子似的。
陈金红长长的指甲在青石板上抠得发出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指甲都抠断了好几块,人还是爬不上来。
反倒还滑到了天井里面,四仰八叉的躺在那。
“啊!!!”
“永智救我!!!”
她的声音都吓得变了调儿,浑身抖成一团。
周围的围观者,除了杨若晴,其他人脚下都下意识的往后退。
杨若晴则是冷着脸,双手抱胸站在天井边,看着陈金红在里面挣扎,尖叫。
上面堂屋,杨永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急吼吼冲过来并跳进了天井里,将吓得瘫软如烂泥的陈金红,连同着天井里的烂泥一块儿拖了出来。
“有人拽我脚,有人拽我脚啊!”
顾不上额头上还在流血的伤口,陈金红一头扑进杨永智的怀里,语无伦次的大叫着,身体抖成一团。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
杨永智抱着陈金红赶紧退到一旁,抚着陈金红的后背跌声安抚着。
“真的,是真的,你二叔拽我脚脖子,不让我上来,他要拉我做垫背!”陈金红还在那语无伦次的叫着。
杨永智忘了眼那口天井,眼底也浮起一丝忌惮。
杨若晴冷笑了一声,对陈金红道:“骂人不揭穿,我家辰儿丢了,这是我心里的痛。”
“你这张破嘴要是再敢说我儿子的事,二伯不来拽你做垫背,我也会送你去极乐,不信,你就试试!”
撂下这话,杨若晴也没心情再看这里的‘热闹’了,转身离开了老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