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有劳晴儿了。”他道,双臂撑起了上身,好方便喝药。
她笑着嗔了他一眼,咱俩谁跟谁呀,还‘有劳’呢,拽文啊!
“来,张口……”
阎槐安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对小儿女亲密无间,却又大方自然的喂药举动。
他暗暗笑了笑。
年轻,真好啊!
一碗药,很快就喂进了骆风棠的口中。
杨若晴又拿来清水,让他漱了口,重新趴了回去。
这边,阎槐安站起身来,“喝过了药,骆小哥你眯一会,老朽我得去里正家说点事儿,回头再来看你。”
骆风棠又撑起身子。
“阎老伯,多谢你过来陪我说话,晚辈很喜欢听你说的关于大辽的那些风俗民情。”
阎槐安一脸欣慰:“你喜欢听,那就好,下回我再来跟你说。”
“嗯,阎老伯好走。”骆风棠道。
杨若晴也跟着站起身,她对骆风棠道:“你眯一会,我送阎老伯去里正伯家。”
“好。”
两个人出了院子,杨若晴突然对阎槐安道:“阎老伯,晚辈有个事儿想要跟您这请教,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阎槐安怔了下,随即点头。
于是,两个人没有进村,而是朝着南面土地庙那块走去。
“杨姑娘,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老朽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阎槐安微笑着开了口。
杨若晴点了下头,停下了步子。
“阎老伯,你看到棠伢子屁股上那胎记了吧?”她开门见山问。
阎槐安愣了下,眼底明显掠过一丝波澜。
他迟疑了下,点头道:“嗯,看到了。”
“阎老伯,你老实告诉我,你认识那个胎记,对不?”她又问。
阎槐安眉心微微皱了下,却摇头:“老朽不认识,只是觉着有些新奇罢了……”
杨若晴勾唇。
“阎老伯,你就甭骗我了。”
“我看得出来,你认得那个胎记,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她道。
阎槐安没有辩解,脸上露出纠结迟疑之色。
如果方才杨若晴只是试探,那现在,她几乎可以笃定这个猜测。
“阎老伯,你若是知道什么,就请告诉我吧。”杨若晴恳求道。
棠伢子屁股上的那个狼头胎记,一看就是刚出生就烙印上去的。
普通的庄户人家不可能无聊到往刚生下来的小孩屁股上烙那个。
能烙这个,说明是给孩子打了个标记,好方便日后找寻,或是什么别的特殊目的。
再从骆铁匠的身板五官看,跟骆风棠也是半点都不相似。
骆风棠是骆老二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娘是谁?
无从考证!
终上所述,她心里一直对骆风棠的身世存在怀疑。
这个怀疑,她压在自己心里,很少对骆风棠本人提过。
他蒙在鼓里,甚至连屁股后面的狼头胎记都不知道吧?
没镜子,自己照不见。
只要身边看过的那胎记的亲近之人不说,他一辈子都不知道。
“阎老伯,实不相瞒,棠伢子是他爹从外面带回来的,他爹老早就死了,他娘也一直没露过面。”
“这个狼牙胎记,说不定跟他身世有关系。”
“您老若是知道些什么,就请告诉我吧,求你了!”杨若晴一脸恳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