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潭投去一记眼刀,小孙立即闭嘴,不再多言。
齐潭走到周沫床旁,轻撩一下裤腿,单腿一弯蹲下身。
他轻轻拎起盖住周沫的薄被,还没拎多高,感觉到薄被触动的周沫猛地惊醒,她把薄被从眼前翻开,就见眼前一张熟悉又帅气的俊颜。
周沫一脸的无语和烦躁:“你做什么?”
“怕你把自己捂死。”
周沫瞪他一眼,翻个身继续睡,“捂死也用不着你管。”
“你在我这儿干活,要死了能不赖上我?”
周沫无语至极,“你干点人事行么?我没被捂死,也被你吓死了。”
齐潭还是和以前一样欠揍。
周沫只想睡个觉,显然某人不想让她安生。
“齐主任,这么晚了,您不休息别人还要休息呢,”周沫心说,当个人吧。
“你睡吧,”齐潭说:“给你机会了啊,值班室你不去,明天早上起来,要是腰酸背疼的,可不许说我们单位虐待你。”
“这又不只是你的单位,以前还是我爸的单位呢,”周沫说:“我要嫌弃,早和那三个女生一起走了,何必留到现在?你赶紧的,该干嘛去干嘛去行不行?别打扰人休息。”
周沫困得要命,背对齐潭,裹着薄毯,已然不想搭理齐潭,她只想舒舒服服睡一会儿。
齐潭也不再自讨没趣,站起身又盯了行军床上的周沫一眼。
他莫名有种恨得牙痒痒的感觉。
如果此刻办公室没别人,他一定踢一脚周沫的行军床,然后迅速离开。
“齐主任,”小孙说:“你也快去休息吧,太晚了。”
“嗯,”齐潭转身想走,离开前他又回身叮嘱说:“有事一定要及时联系我。”
“没问题,”小孙说。
三小时后。
周沫放在耳边的手机低低的响起闹铃。
她还做着梦呢,梦里韩沉回来了,她去车站接他,眼见着他从车站闸口出来,没几步就要和她相拥而泣,闹铃响了。
周沫终归没在梦里体会到韩沉拥抱。
她迷迷糊糊醒来,顺手关了闹钟,揉揉惺忪睡眼,一转头发现一旁的张叔还睡着。
周沫连忙翻起身,小孙在门口和电话桌之间来回走,估计是怕自己坐着会睡着。
“小孙,”周沫低低叫他一声。
小孙立即转身,“沫沫姐,你醒啦。”
“换你睡吧,我来值班。”周沫翻起身下床。
“辛苦了,”小孙说。
周沫让开床,小孙拿了自己衣服,倒头躺在床上。
周沫还想问他要不要找个枕头,就听小孙的呼噜声响了。
看来是太累了。
人最痛苦的事,便是和自己的生理反应作对抗,尤其是困、饿、冷、热。
周沫休息三小时,精神恢复一些。
“铃铃铃——铃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周沫连忙去接。
“喂,是卫生局的信调中心吗?”电话那头的人问。
“是,”周沫连忙问:“您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