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沉要是个普通人,那还好了,”周正说:“你觉得我们家在攀高枝,我巴不得韩沉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小子,入赘我们家,也省的我女儿嫁了人处处受气。不管你们梁家、韩家怎么想的,我同意韩沉做我女婿,不是韩沉他是谁谁谁,他有什么身份,只是因为我女儿看上他了。说句难听的话,要是我女儿今天变心,转头看上了别人,哪怕那个人是个不务正业的流浪汉,我周正也会尊重我女儿的选择。不是谁都喜欢金钱权利至上,至少我周正不是,我们一家三口不是。对于我们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彼此三人。你们这些高门大户喜欢把孩子当工具人,随便,但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孩子就是孩子,他们想做什么,我们做父母的就主持他们做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这顿饭也没必要吃了,”周正拉起柳香茹,丝毫不客气,更没有一点示弱,“我们走。”
周正走的干净利落了,不拖泥带水,一点反击的机会都不给梁奥留。
梁辛韵匆匆追出来。
周正面色复杂,“韩沉妈妈,你回去吧。我们走了。”
“沫沫爸爸……”梁辛韵还想再说什么,但已然没法说出口。
她心痛难耐,这种境地,她早已料到。
终是没理由再去阻拦,她只能挤出笑容,安抚道:“我大哥就这样,很死板,今天的事真是抱歉。”
“辛韵……”柳香茹挽着周正,面上也很是为难,“我们知道你夹在中间不好做,但……今天这事终归是不愉快,我们都各自冷静冷静吧。”
“哎。”
梁辛韵还能说什么呢?
他们两家关系是很好,但并不意味着,周沫一家被梁家如此贬低后,还能笑着和她如往常一样说话。
一切也如柳香茹说的,他们都各自冷静冷静吧。
梁辛韵心中郁结。
回到包厢,拿了自己的包便走人了,只留下一记冷眼,和梁奥是一句话没说。
离开“逐鹿中原”,她在路边打车。
刚好遇到姗姗来迟的梁界。
梁界从suv上下来,他一身规整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头发也打理的很整齐,虽然上了些年纪,但依旧丰神俊朗,和梁东岩极为相似的面容上是和善的笑容。
他笑着上前问:“怎么走了?今天不见亲家了?”
梁辛韵瞪他,没搭理,绕开他走去另一边去打出租车。
梁界连忙跟上。
“小妹,到底怎么了?”
梁辛韵这才停下脚步,她转身质问道:“是你把几天见沫沫父母的事告诉大哥的?”
“没啊?”梁界疑惑:“你特意叮嘱,我怎么可能告诉他?”
“那为什么大哥刚才来了?”梁辛韵带着怨气,说:“他一来,张口就是那些数落遍地人家,嫌人家攀龙附凤的话,哪个亲家听了能舒服?”
梁界也皱眉,“大哥他……哎!怎么总这样?”
梁辛韵看梁界也犯愁,不好再和他有脾气。
在梁家,梁奥是大家长,谁都不能忤逆他,但梁辛韵打心里觉得,梁界才是自己的亲二哥。
从帝都带韩沉来东江,这一路的手续都是梁界从中帮忙操办的,她遇着什么困难,梁界也总让梁东岩找她,出手相助。
整个梁家,也只有梁界让她觉得,这还是她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