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汤嘉慧看一眼池周序,“我和小池要走,刚好空出两个工位……”
结果不言而喻。
赵晓霜和汤嘉慧纷纷看向周沫,想看她是什么态度。
周沫心里却堵得慌。
她从没想到过,分手之后还要遇到这么恶心的事。
非但没有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任淮波还要和她一个办公室,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我去找沈导,”周沫起身。
事到如今,能帮到她的人,只有沈青易了。
还好沈青易非常通人情。
听周沫说完和任淮波的过往后,她说:“我知道了,你放心,褚老师那边我来处理,这个任淮波肯定不会和咱们组一个办公室。”
周沫十分感激,“谢谢沈导您理解。”
沈青易抬手,示意没事,还说:“我要早知道这个任淮波就是你读研时候那个劈腿的前男友,面试的时候肯定不会投他通过的票。”
周沫:“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想着回东大读博。”
她记得,任淮波和邰凝一起离开后,两人一起去了帝都一个大型cro公司入职。
邰凝在里面做生物统计师,任淮波做了cra(临床监查员)。
沈青易说:“面试的时候,他说过这件事。说是工作之后,觉得适应不了,还是喜欢搞研究,做学术。你以前也在cro公司做过一段时间,知道cra这个岗位出差多不说,天天和患者还有临床医生打交道,事情又杂又多。”
周沫点头。
所有工作,但凡和人接触,是最麻烦且头疼的。
在周沫的认知里,真正的好工作就是不和人打交道的工作。
比如搞搞科研学术,或者干脆去实验室做实验。
每天面对各种试剂和细胞,总比面对人,和人起摩擦,和人争辩好。
“现在很多学生,读完本科或者研究生,出去工作一段时间,很不适应,转头又回来考研考博,正常。”沈青易说。
周沫以前也是,因为被免了保研资格,周沫心怀一口气,索性不读研,找工作。
但工作了几个月,她便感觉到学历带来的差距,以及对现有工作深深的不适应。
不管是所学知识和实际应用场景的脱节,还是职场中溜须拍马,看似岁月静好笑脸相迎,却背后倒人闲话的同事,种种让人不适的情境,都难以忍受。
这甚至让她开始反思人生和所接受的教育。
她曾看过这样一段话:
我们的教育产生理想主义者,再由现实击碎他们的理想,并将这种重塑称之为成长。每当我回顾我所接受的教育,我总感觉到被欺骗和愤怒,到现在还无法释怀。
……
再次从沈青易的办公室出来,路过褚老师的办公室,周沫十分别扭。
任淮波考哪里不好,偏偏考来东大健康管理学院,学院那么多专业,他又偏偏和周沫考一个专业还是袁教授的学生。
越想越来气。
“咔——”门打开。
周沫吓一跳,看见来人是褚老师,她放心不少,立即礼貌打招呼。
“褚老师。”
“小周,正好,”褚老师说:“下午沈老师说你要去东大一院骨科做项目汇报,我这儿新来个学生,你带他一起去。”
周沫震惊脸加满脑子问号。
要不要这么巧?
褚老师见周沫表情不对劲,问:“有问题?”
周沫纠结片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