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霜看着对面发生的这一幕,一脸鄙夷,她给周沫发消息说:瞧见没,估计没少挨骂。
周沫:骂一顿都是轻的。
就如赵晓霜说,没延毕一年不错了。
赵晓霜:她就作吧,信不信她再这样,沈导迟早让她滚蛋。
如今的研究生与导师的关系,主动权完全在导师一方。
如果没学会面对导师夹着尾巴做人,那有绝对权力的导师有无数种方法,分分钟教会你如何夹着尾巴做人。
周沫没回赵晓霜,而是起身叫道:“兰兰。”
张兰兰抬头,“怎么了?”
周沫提醒,“沈导的合同还有半年到期,你读的是健康管理学院的研究生,不是东大一院的研究生,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言下之意,沈青易还有半年要走。
一旦离开健康管理学院,她和健康管理学院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包括研究生的带教工作。
沈青易如果不愿意带谁,完全有可能会将学生抛给学院,到时候再由学院统一给她们安排导师,那个时候,只能怎么安排怎么办,无论是换导师、换方向、延期毕业……都只能受着。
而这对于彼时升研二的张兰兰的来说,是最沉重的打击,因为研二是最关键的时候,弄不好,就要推翻之前的研究内容,重新来一遍。
张兰兰自然也明白周沫的意思。
周沫走去门口,将门合上。
“咱们关起门,自己人说点心里话,”周沫问张兰兰,“沈导是不是建议你和于一舟断了,不要再有牵扯?”
张兰兰愣一下,“包的事沈导都和你说了?”
“她什么也没说,”周沫说:“她只让我和晓霜劝你,不要再和于一舟往来,我觉得这是个好建议。”
张兰兰低下头,似乎也在纠结。
赵晓霜急了,“那个烂人,当废铁卖给我都嫌不值那个钱,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周沫拍拍赵晓霜,让她先别这么激动。
“兰兰,你有什么想法,大方地说出来,”周沫怕她不肯,还特意说:“包括对我的不满,也可以说。”
张兰兰愣一下,随后偏过头,有点局促,似乎在逃避。
“既然你不愿意说,也别怪我多加揣测,”周沫说:“如果你觉着,于一舟是个小开,那你大错特错了。别的不说,单这次买包事件,你还不清楚他兜里到底有多少钱么?他家人你见了吗?你知道她妈妈有多无赖,为了向我们家勒索钱财,跑去我妈单位门口大吵大闹,最后被警方带走吗?还是你觉得有这样的家长在,于一舟能是多好的人?”
张兰兰垂首,陷入沉默。
一旁的赵晓霜听周沫说这些,整个人完全震惊,“于一舟他们一家人有精神病吧?你当初怎么看上他的?”
周沫:“我妈一个同事,和我妈是竞争对手关系,把于一舟说的天花乱坠,介绍给我的。”
赵晓霜:“阿姨的同事心思很深啊,这种害人不浅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周沫望向张兰兰,“现在你懂为什么我会认识于一舟了么?连介绍我们认识的人都认为于一舟根本就是混账东西。”
赵晓霜也说:“兰兰,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我们是对你不好么?还是你觉着学业太轻松,才跑去谈恋爱。谈就算了,竟然还是于一舟那种人。现在好了,得罪了沈导,现在当断不断,以后等着穿小鞋吧。”
周沫认真问:“晓霜说的很对,现在对你最重要的是如何顺利拿到毕业证,你要开罪了沈导,还不听她的话,很可能拿不到毕业证。”
张兰兰微微缩拳,声音低低的,“我知道。”
“磨磨唧唧,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赵晓霜:“我要是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那个烂人,和他分手,以后别来烦我。”
周沫也说:“尽早说吧。”
张兰兰却还是犹豫不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憋了半天,她说:“我,现在还不能和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