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把的怂瓜蛋子快给我出来!”
四宝也学着盼儿提高了嗓音:“站着撒尿的给我出来!”
屋子里的牛有劲躲在墙角不敢出去,那明晃晃的砍刀若是真砍下来,他这条腿就保不住了。
牛四方端坐在椅子上,这位十五岁的“天才童生”,手里拿着一本书,听着外头杀猪般的惨叫,他的眉头紧皱神色淡漠,甚是嫌弃。
为何他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他的那些同窗们都有小厮照顾,家境优越,为何他娘却是个泼皮无赖。
牛四方嫌弃的看了一眼屋外,起身走到三弟牛有劲的面前时,一脸的担忧:“三弟,娘将咱们带大不容易,如今沈家那位娘子要伤了娘,咱们做子女的哪能看着娘受伤!”
牛有劲觉得,这个家还是大哥最为温和,说话永远都是客客气气的,对爹娘也都恭顺孝敬。
他从墙角走出来,“大哥您说的对,我不能看着让娘受伤!”
牛有劲推开门,走了出去,大喝一声:“就是我打的三宝!”
牛四方看着那抹身影,一改刚才的温和恭顺,目光变的阴冷。
三弟,你不该让娘为了救你,花了家里十两银子,你可知那些银子我能请多少同窗吃酒。
马翠菊拼命的摇头:“老三,快进屋去,你没看到这个贱货手中拿着砍刀!”
牛有劲冲到盼儿的面前:“你放开我娘。”
倒是有意思的很,刚才躲着不敢出来,这会儿却刚的很。
盼儿一脚踹开马翠菊,勾了勾手指:“我问你,为何要打折我家三宝的腿!”
“哼,我打折三宝的腿,以前也没见你打的少!”牛有劲握着拳头,愤恨道:“你以前跟我娘关系好,还给我们家送吃的,现在为何不送了!”
“就因为不偷东西给你们家吃,你就要打断我家三宝的腿!”人心险恶,可盼儿没想到十岁的孩子心肠就如此歹毒。
“我娘说,你们一家人都是贱骨头,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不等牛有劲后边的话说完,盼儿一拳头打在他的嘴上。
牛有劲一口血吐了出来,盼儿快步上前,一脚踹中他的肚子,牛有劲低哼一声摔在地上。
“你用哪只手打的我们家三宝!”盼儿手中拿着砍刀,目光冰冷。
马翠菊此时吓的瘫软在地上,她一点点的爬过来,伸手拽住盼儿的裤腿:“你好狠毒的心,要砍了我儿子的手!”
“你儿子伤我三宝的时候,你咋不说心狠!”盼儿一脚踹开马翠菊:“你这是只许州官点火不许百姓点灯。”
马翠菊不懂什么点火放灯,她只知道自己儿子的手不能断,她好好的儿子不能残缺身体。
“我给你磕头……咚咚咚……”马翠菊趴伏在地上像只狗一样,“或者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就求你不要断了我儿子的腿啊!”
盼儿冷冷一笑,笑的有些森寒,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她手肘往下一撤,掰着牛有劲的腿,只听得“咔嚓”一声清脆声。
牛有劲“嗷呜”一声惨痛。
“你断我三宝一条腿,我如数还上,再有下次,你这只手便保不住了!”